宁尘抬脚便往外走,暗卫抱着一堆药材也紧随其后,还顺带拎着五福公公,让他走快一些,独留太医令在风中凌乱,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黑衣人是谁?“公主”又是谁?先头那个明明是雍州王小世子不是吗?难不成雍州王府其实送了个小郡主来和亲?太医令觉得自己仿佛窥探到了不得了的秘密。
纵使知道以凤悠的武功就算在虎狼窝里也不会吃亏,可宁尘心里还是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毕竟太医院往东南走,那儿的宫殿只有一座。
此时的凤悠怀揣着给宁尘做的药,一边想着南海离妄,一边没有发现自己走错了路,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身处一个陌生之地。
栖鸾宫?
凤悠看着眼前有些破旧的宫殿有些疑惑,这皇宫偌大,其中难免有萧条之地也便罢了,可看这座宫殿的名字却着实不像个冷宫。
“宫主,君上正在朝这里来。”暗卫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
凤悠闻言一笑下意识挪动脚步,可转念想了想,既然尘哥哥要来,那便在此处等着他吧。
至于这宫殿……先进去看看应该也无妨。
“出来个人,随我进去看看。”好奇之心有,紧惕之心也不能落下。
一个暗卫自暗处现出身形,跟在凤悠身后一道进了栖鸾宫。
“悠儿进了栖鸾宫?”另一边宁尘得到消息不由叹了口气,“真是胡闹。”
“陛下也不必太忧心了,那里头也没什么,不过是个疯了的女子罢了。”五福公公一边任由暗卫拎着自己走,一边还不忘劝慰宁尘。
宁尘并未接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栖鸾宫的院子早已荒芜,杂草丛生,斑驳褪色的屋檐依稀还能看出曾经是如何的金碧辉煌,在夕阳余晖下愈显悲凉。主殿早已空了,只余下了几把椅子横七竖八地歪着,地上有些打碎了的瓷器摆设,许是当年此处旧主落魄之时宫人搬运抢夺所致。
凤悠晃了一圈觉得无甚可看,还是决定去栖鸾宫外等宁尘来接他,里头虽说没什么可总觉得有些Yin森森的。
可正当凤悠转身往外头走时,却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凤悠蓦地转头,暗卫已经挡在身前。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脚步凌乱地从偏殿的方向跑出来,口中不住地叫着:
“唯儿~~~唯儿~~~”
唯?莫非是三皇子宁唯?那这是……
“闵贵妃……”凤悠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子,终于想起来她最有可能的身份。
“悠儿。”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尚未转身就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尘哥哥……”
“跑来这里做什么?”把怀里的人转向自己,宁尘刮了刮他的鼻头问道。
凤悠皱了皱鼻尖,有些痒:“迷路了。”指了指后头半趴在地上不知在寻找什么的女人问,“她是闵贵妃么?竟然还活着。”
“当年她作恶最多,一刀杀了她就太便宜她了。”宁尘看着闵贵妃眼神冰冷,忆起往事依然恨意难消。不过见凤悠一脸好奇的样子却软了眉眼,“你若是想知道,回去慢慢说给你听。”
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关心,不过有故事听还是好的。但当务之急并不是听故事。
“还疼吗?”凤悠摁了摁宁尘的胸口问道。
嗯,很结实,再摁两下。
宁尘愣了愣,哭笑不得地抓住凤悠不老实的手摇头道:“你师祖的药很是有效。”
“有效就不会让你从一月一疼变为十日一疼了。”凤悠叹了口气,“师祖小心眼,你倒是由着他瞒着我,若早些让我知晓,也不至于今日那般狼狈。”
小郡王说的不错,两口子之间哪能这么瞒着骗着。五福公公在一旁直点头。
一旁的暗卫虽然不敢说师尊的不好,但也打心底里觉得帝君陛下挺好的,怎么师尊就是不喜欢呢?
“这药公公收好,一月一颗,必不会再缩短时日。”凤悠从怀里掏出药瓶递给五福公公,公公连忙恭恭敬敬地接了,只觉得小郡王跟小菩萨似的,很是值得从皇宫正门抬进来做皇后。
宁尘被凤悠训得没脾气,又不能跟着说凤无漠的错处,只得转换话题:“忙了一下午,饿了么?”
不提还好,提起来就真觉得饿了,凤悠点点头。
宁尘牵起他的手:“回去用膳。”
一旁的五福公公忙道:“陛下,您忘了,今晚是为诸王世子的接风宴。这会儿人都该在梧桐听雨等着了。”
宁尘脚下一顿。他倒是真的忘了这茬了。
于是两人手牵手准备改道去梧桐听雨。然而正在这时,谁都没有想到后头的女人竟会突然发难,以一个毫无内力的女子而言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地上一跃而起,朝着宁尘的背影直直地冲过来。
“去死!”
只可惜在场除了五福公公,其余人都是高手,闵贵妃还未接近宁尘和凤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