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悠醒的时候天还没大亮,一摸身边床铺冰冷,便知宁尘已经起了很久了。依稀记得昨日半夜三更秦文瑞来了,仿佛说到了北陆。
北陆啊……凤悠微蹙起眉心坐起身来,招来个暗卫问道:“外头怎么样了?”
暗卫恭敬回答:“知州林大人连夜赶到,天没亮便将马汝绑了,此刻正在前头审。”
凤悠闻言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事涉北陆就不是官商勾结那么简单了,说不好是有人在通敌卖国。
凤悠沉yin了片刻,决定还是不去凑官府的热闹:“那清风阁和魏无印可有动静?”
暗卫答道:“尚未惊动清风阁。右护法一直盯着魏无印,昨夜自此处回去后便未曾离开。”
凤悠点了点头,想了想发觉也没他什么事儿,于是便悠悠闲闲地起床更衣用早膳。好在马汝虽然被绑了,但除了马家眷属与府中的衙役分别被看管起来之外,其余下人们还是照常该干什么干什么,厨房自然也有人按吩咐送了早点进来。
一顿饭还没吃完,凤悠正啃着喷香的牛rou馅饼时宁尘便回来了。
“这么快便审完了?”凤悠放下饼,给宁尘盛了碗粥问道。
宁尘在桌边坐下,拿起凤悠没啃完的半个饼咬了一口:“这个才香,怎么到我就只剩清粥了?”
“让厨房再做几个来便是了。”凤悠哭笑不得,“怕凉了不好吃才没多要。”
“不必了。”宁尘没两口把半个牛rou馅饼吞下肚,“一会儿林如棠做东请咱们去酒楼,少吃些留着肚子。”即使是坐拥天下的大宁帝君,能吃大户还是觉得很不错。
凤悠见他丝毫不在意自己咬过的半个饼,脸上莫名有些发烫。那上头说不得还有口水呢……
“咳咳,审得如何?”凤悠轻咳了两声问道。
宁尘吩咐人收拾了桌子,又拿了手巾和茶水给凤悠擦手漱口,边答道:“差不多都招了,弄这么个赏花大会就是为了敛财往北陆送。那清风阁的魏无印据他说是北陆人。”
“北陆人?”凤悠歪了歪头,“看着不像是从大漠里来的模样。”
“抓来问问便知。”宁尘拍板,反正有马汝的供词,即使官府与江湖井水不犯河水,可若有人是敌国来的jian细,官府要管一管江湖中人也无话可说。
凤悠点头答应,招来暗卫传话让杜仲跟着林如棠带来的一队官兵一道去清风阁抓人,毕竟普通官兵的拳脚功夫还真不一定能拿魏无印如何。
“还有件事要悠儿帮忙。”宁尘道,“这府中有个暗牢,里头关了几个人,不知是何时关进去的都已经神志不清,也不知道是如何得罪了马汝,不放让半夏过来看看还有没有救。”
“又不是衙门,在自己家里弄出个暗牢作甚?”凤悠皱眉,“果真是有鬼。”于是又叫了暗卫去客栈请半夏。虽说他自己也称得上是个神医,不过他更擅长下毒不说,主要也还是懒得出手,还是叫属下代劳吧。
审马汝有林如棠,抓魏无印有杜仲,治病有半夏,于是两个主子无所事事,喝了杯茶后便在院子里摆开阵势切磋起来。
三年前宁尘走时,正赶上凤悠因内力滞涩而闭关,那之前二人切磋总是宁尘胜出许多。凤悠为他的尘哥哥高兴之余也和凤无漠撒娇抱怨,说师祖偏心宁尘将他教导得那样厉害。凤无漠则恨铁不成钢地敲敲小徒孙的脑壳儿,把人丢给宁尘吩咐他看着凤悠一日多练两个时辰。不过宁尘毕竟比凤悠年长了些许,二人切磋总是凤悠被宁尘压着打。
不过今日这一战,凤悠却觉得游刃有余,即使不能完胜,可打个平手却是有的,收了阵仗不由高兴:“尘哥哥!”
宁尘暗自调息片刻,笑着抱住冲进怀里的人:“这几年功夫倒是长进不小。”
“那当然。”凤悠抬起小下巴,“本是想练好了功夫杀去王城的,可师祖总说我还打不过你。”
“噗嗤~”宁尘不小心笑出声,若这宝贝真杀去了王城那才好呢,可惜了。
“不过尘哥哥,你该不会是当了帝君便疏于练武了吧?”凤悠说着捏了捏宁尘的胳膊,觉得还是和以前一样结实呀,“怎么才三年就让我赶上了?”
“做帝君多累。”宁尘捏捏凤悠的脸颊,“日日都是批不完的奏折,坐得肚腩都快出来了。”
凤悠闻言伸手摸了一把,还好,并没有肚腩。
宁尘抬头望天,使劲儿才压下下腹升腾而起的热度。真是要命了啊……
还好没等凤悠说什么,便有影卫来传话:“启禀主上,林大人说找到了马汝藏在书房暗格的账本,还有十万两尚未送出去的银子。”
宁尘闻言勾起唇角:“传令过去,林大人辛苦了,先审到这儿吧。”
“是。”影卫得令后瞬间消失。凤悠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说那马汝是朝中将军的亲眷?不接着审么?”
宁尘牵着凤悠往外头走:“林如棠虽也称得上忠心耿耿,可他毕竟只是地方官员,朝中党系纠葛不便让他来问,他也不敢问。”正说着便远远见到一个身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