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您喝水。”安铭睿倒了杯水,对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夫郎——张乐的阿姆冯双打招呼。
“呵呵,不忙,阿睿你也坐。”张阿姆乐呵呵的招呼安铭睿坐下,仿似他才是这家的主人一样。
那一脸亲切的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关系多好,天知道他以前可从没这么正眼人家。以前安家穷,又是个独身的夫郎带着个小子,张阿姆可看不上安家,平日里可没少编排安家的不是,说安家阿姆克夫啊、不会过日子啊、勾三搭四啊,没一句好话。
昨天听人家说安小子打个黑瞎子,往镇上卖了一百二十两银子,而且还和泰和酒楼掌柜的熟,他就眼热了。
不说泰和酒楼是镇上第一大酒楼,刘掌柜是个能人,听说城里都有他家的店,那安小子能和他交好,可见是个有本事的。和他打好交道,说不得以后还能提拔他家张兴。就说那一百二十两银子,要是能孝敬他家一点,不说多的二十两就够他们一家子花个两年了。
昨天和他当家的商量了一下,觉得得和他们打好关系,不说别的,乐哥儿出门的三天回门礼当初没给,现在正好可以提提,要是能让安小子多出点那就再好不过了。所以他今天才会上安家的门。
安铭睿看他一脸笑容就疑惑了:以前可从没对他笑过,自乐儿进他家门后,也没打过交道。这还是张阿姆第一次上门,当初不是怕他缠上断了关系吗?看这一脸的笑容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估计是昨天的事闹的。
安铭睿是不会光明正大的下张阿姆的面子的,他不想别人讲究乐儿的不好。但是也不会对张阿姆对多热情,这么个不顾自家孩子的阿姆实在让人欢喜不起来。
如果他家有什么困难,看在乐儿的面子上他不介意帮点忙,但是这明显是来占便宜的他再傻也不会理。
他是憨,但那是对家人,想张阿姆这样的人一旦缠上不把你榨干是不会罢休的。他还想给乐儿过好日子呢。所以他也不主动询问。
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张乐的身影:“阿睿啊,怎么没看到乐哥儿呢?”
“乐儿他不舒服,在房间休息。”
“这死赔钱货,就知道是个好吃懒做的,一天没骂就犯懒,俺去叫他起来。”说着就站起身想往房间走去。
安铭睿蹙起眉头,拉住了张阿姆:“阿姆,是我让乐儿睡的,他昨晚累到了。”
张阿姆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还是不满:“那也不能赖床,谁不是这么来的,就他命好做懒,惯得他爬上天去。”
吃的多做的少,叫他抬个稻子还推三阻四的,净在外面做可怜,谁家哥儿在家不是这么做事的。碰上农忙,人生完孩子都得下地干活,就这事他还偷懒,真是不骂不行。
别人家的哥儿还真不是这么做事的,人家也就洗衣做饭打理打理家里,在农忙的时候下地干活,但是重活可是不会做的。哪个人家会叫自己哥儿抬百来斤的稻子,那是汉子和小子做的事。
这人呐,偏心偏的没眼了就看不得别人的好。那张兴如今都是十四岁的小子了,在家也没下过几回田,也没见张阿姆有什么说法,还宠上了天。
谁家小子不是七八岁就要跟着下地干活的,十四岁都能抵的个汉子的劳动力里。穷点的人家十四岁的小子都能当家了,就张兴还跟个娃娃似的不经事儿。这样的小子谁也看不上。
那乐哥儿五六岁就开始打理家里的事了,平常饭都不敢多吃,除了过年rou腥也沾不到。再大点那是家里地里活一把抓,就这样张阿姆也觉得养着亏了。唉,不知道那心是咋长的,都是自己的孩子,重小子轻哥儿到这样真是让人说不出话来。
安铭睿也不乐意了,他家的夫郎疼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让别人这样骂,即使是长辈也是不行的。
带点不悦道:“阿姆,那是我家夫郎。”意思是那是我家的人,你这个外人没资格说,“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有事快说,说了快走,别在这一副当家主人样。
张阿姆感觉到安铭睿的不悦也不高兴了,他觉得自己好心当驴肝肺了:“你这孩子俺是为你好,这夫郎不能宠着惯着,让他爬上头去,没得让人说你当家的没本事。”
那你自己在家还不是拿主意的,怎么没见你怕别人说你当家的没本事了。典型的“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人也真是绝了,谁会在郎婿面前直白的说自己哥儿的不好,好话都嫌说的不够,就怕自己哥儿不受人重视受了委屈。他倒好不帮忙就算了还挑拨两人,没这么当人阿姆的。得亏安铭睿明白,不然那乐哥儿那有好日子过。
安铭睿觉得得亏他家夫郎换了个,不然也不知道以前受了多少罪,现在又会多难过!
“阿姆,我欢喜宠着乐儿,也乐意他当家。”所以你就别挑拨了,“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
张阿姆本来还想说的,但是吧他今天是想打好关系的,可不是和人吵架的。都是乐哥儿那个懒货,不然他也不会惹得安小子不高兴,看他以后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