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泽人将野口裕太关在了深山中的封闭小屋里。隔绝了他与所有人的联系。
野口裕太的身体的确有着淡淡的牛nai味道。
像是温暖的,将人包围的家的味道一般。
伊藤泽人喜欢由后抱着野口裕太,野口裕太的耳垂很好看。安静时候的眼睛也很好看。
伊藤泽人时常觉得野口裕太有着很多很多的故事和过去。
这些无数的过去将野口裕太塑造成了现在这样比他还要深厚温和的人。
他并没有世事催磨的沧桑,也没有孩童时的幼稚无知。
伊藤泽人开始在某一天觉得,野口裕太并不是一个杀人犯。
一个对于抛弃自己的母亲以及大龄单身女性有着仇视的孩子,不应该是成长成野口裕太现在的模样。
“再等三个月,风声过了的时候我就带你出国。离开这里。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野口裕太将洗好的碗放回碗架,转头看向伊藤泽人,脸色并无太大变化,“随便你。”
“裕太真的是很居家呢。什么都会做。”
“因为我住在这里很无聊。”
野口裕太看着外面又开始飘起雪的天色。他的生活重心就这么变成了伊藤泽人和家务。
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不过也还好。
野口裕太将手在毛巾上擦干净。放下挽起的袖子。
伊藤的衣服对他而言总是有些大。这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你做杀手多久了。”野口裕太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问题。
伊藤有些讶异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一般情况下野口裕太不会有任何了解他的欲望。虽然野口裕太是一个第一眼见面就能看穿他身份的人。
这个人明明敏锐洞察地可怕,在言辞形容上也是个最杰出的伪装者。
——因为他将自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大概有十几年了吧。记不清了。说起来,裕太以后想去哪里生活呢?感觉裕太喜欢居住的城市会比较安静宜居。不像东京这样吵闹多人。”
野口裕太歪了歪头,“你今年三十岁是吧。”
尽管看上去还是很年轻的样子。
伊藤泽人点了点头。他唇角带着一股真挚的笑意。
野口裕太终于开始接纳他并愿意主动了解他的一切。这让伊藤泽人发自内心地觉得温暖。
得到了野口裕太才算是得到了一切。
森下琉马是一个傻瓜。根本不配让野口裕太诚惶诚恐地待在他的身边。
没有谁是一定离不开谁的。只有两个相处更为轻松的人之间,才能有真正的爱情。像野口裕太对于森下琉马的那种情感,不过是单纯的执着死脑筋罢了。
一旦有一天野口裕太想通了,森下琉马也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而已。
“想住的城市的话……”野口裕太愣愣地看着橘色吊灯在视野长久的凝视里带出眩晕的光点。
他没有什么特别想住的城市。
真的没有。
他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一切都虚假地可怕。他根本没有必要考虑这么现实的事情。
“裕太……?”
伊藤站起身,将野口裕太拉到沙发上抱着。
“怎么发起呆来了?”
野口裕太低头抿唇。
伊藤泽人看了他一会儿,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唇印在他后颈上摩挲。
野口裕太是一个安静的人。
……
夜里灯灭之后,便只留下窗外面一大片大雪的簌簌声。
野口裕太听着这寂静的声音。仿佛整个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孤独的一个人。走完这一生。毫无牵挂。
下半夜的时候野口裕太起身,披上外袍,推开门,走进了冰雪之中。
过度的一氧化碳,足够让伊藤睡很久了。
他一个人在雪地里走着,如同他很久以前走过的那样。
很久以前野口裕太杀了他母亲的时候,便是在这样的一个雪夜里。
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心理封闭扭曲的孩子。仇视着所有抛弃孩子的女性。
但是夏晚天却不是野口裕太。
那天夏晚天到达的时候,正好是野口裕太行凶完。
夏晚天带着他的记忆,乘坐了第二天清晨的公共交通去上班。开始了他作为野口裕太这个杀人犯的人生。
夏晚天仿佛听到远处有汽车驶过的声音。
是警察赶到了吧。
夏晚天如此想到。
他觉得全身越来越冷。留下的告白书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森下琉马发现自己同性恋人原来就是自己手下未破案件的杀人犯时,该是怎样的心情呢?
会很难受吧。
但是他也不会再见到森下琉马了。
野口裕太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