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Yin雨冲去了墓碑上的尘土,英年早逝的企业家夫妇的照片显露了出来。照片上的夫妻是微笑着的,但是飘落在照片上的雨水,却让他们看起来像是落了泪一般。
岑溪从病床上醒来,看着窗外,眼底流露出了一丝迷茫。
来照顾他的美貌男人叹了口气,将刚刚接好的汤递给了他:“喝一点吧。”
岑溪“嗯”了一声,问道:“什么时间了?”
“29号,早晨6点。你命可够大的。人工血不足了,要不是我和王都跟你血型前三位一样,你就救不回来了。真是,我一直以为这血型挺少见的,没想到认识的人里这种血型的还真不少。”
“……是吗……”岑溪硬撑着想要下床,“王呢,我要去见他……”
“前线的战事还没结束呢。他还得在那边盯着。”
“到现在,死了多少人了?”
卢遐沉默:“我觉得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岑溪抿了一下唇,垂下了头:“蒙褚这回是彻底疯了。”
“事情是肯定会走到这一步的。”卢遐道,“我们的目的是消灭反叛军,而蒙褚的目的则是统一菲斯尼,目的对立,不发生全面战争几乎是不可能的。他把感情之壳当成了王牌,已经有很多人因为感情之壳落到了他手上而选择叛变了。蒙褚还在继续说谎,为所有人描摹自由的未来,被他欺骗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是吗……”
“不过,别担心。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岑溪勉强轻笑了一下:“食人魔,你今天怎么这么温柔?还会安慰我了?”
“好歹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就好好相处一次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背着你在外面找了个情人。”
“结婚才这么点时间,你就在我头上种植了一片草原,我的心都碎了。”
“欠揍。”卢遐勾了勾唇角,眼睛不由自主地瞥向了窗外。
两人所在的土星目前还是安全的,窗外祥和的风景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不久前目睹的战争,是一场梦。
*
战争开始的第三日,卢遐接到了伽朗的电话。对方的话语让他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早该知道的。
“现在神殿被重兵把守着,我们暂时接近不了。”
卢遐叹了口气:“也就是说,我没法提前把感情之壳从蒙褚那里抢回来了?”
“是的。无法接近神殿,即便你是王室的血脉,也无法完成感情之壳的权限转交。”
“秦穆不该想不到这一点。在‘无法接近神殿’这个基础上,我在不在他手上,意义大吗?”
“我们两人无法攻破神殿的大门是因为势单力薄,秦穆和我们完全不同,他有一支军队。他很清楚你在他手里,王一定会有所忌惮。”
“他的目的仅仅只是不想让王死而已。那么我大概知道他在我过去之后会做些什么了。”
“用你和蒙褚威胁王,控制住他,让他失去送死的机会。”
“也好。那时候我再向王提出代替他拿回感情之壳,他就不会反对了。因为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有退路。”卢遐看了一眼表,“给我一点时间吧。让我去跟岑溪道个别。我会小心不让他察觉到异常的。”
“我会等你的。”
切断通讯,卢遐深深吸了口气。回到病房的时候,刚好撞见岑溪调戏小医生,卢遐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奈。
面红耳赤的男医生见卢遐这个“正主”回来,顿时慌乱地三步并作两步逃出了病房。
岑溪微微皱起眉,满脸委屈:“唉,都怪你,一段艳遇又吹了。”
“艳遇?不要幻想了,看那小家伙一脸害怕我吃了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绝对不敢跟你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这才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的真正解释啊。”岑溪抓住头发,满脸崩溃,“一个弯的和一个弯的形婚,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明明娶到了菲斯尼的第一美人,可是却不能碰,我这过得起,什么日子啊!”
“你很郁闷?”
岑溪一脸委屈:“对啊。郁闷都写脸上了,你可别装看不出来。我心口的伤只有在你承认自己永远不如我的时候才能痊愈。”
卢遐勾着唇角,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他猛地抓住岑溪的衣领,用力将岑溪推倒在了病床上。岑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痛了,忍不住皱了一下眉:“你怎么了?”
卢遐跨坐在岑溪身上,一条腿垂到了病床外。他将头发别到耳后,随后,轻轻挑开了岑溪领口的衣扣:“夫妻义务。摆脱形婚不是应该从这里开始吗?”
“啊?!”
“将军,你怕了?”
岑溪脸色一变:“等……等等,你开玩什么玩笑?你知道我是谁吗?看清楚,我是岑溪!”
“不是你先找上我的吗?”
“我之前只是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