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打,虽然信号极其差,沈泽为发送一条“我平安到达,记得想我!”的消息都爬上了人家屋顶。王二捂着脸替他扶梯子,他心说,丢死人了丢死人了哎。
可信息还没发出去就有收件提示音,沈泽潇洒地盘腿坐屋顶,看是没名字的号码发的,不用想也知道是施绍恩,施绍恩一连发了三条,第一条说下期《冲锋陷阵》的事,第二条说听说他剧组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要他保重。第三条写自己明天要来这里取景拍摄新歌的MV。
沈泽面无表情地删了,不等信息发送成功就蹭蹭蹭下梯子了。
曾柔抱着热水袋,看他身手敏捷地下来,就把她手机也递上去:“沈泽,帮我把那条短信发送了呗,省的我爸坐专机来!”
沈泽看曾柔待发送的短信写:“到了!不准来!你来的话今年过年我不会在家!”
不都说女儿是爸爸贴心的小棉袄吗。
今年的第一片雪花飘落在沈泽头上,不知道谁喊了句“竟然下雪了”,沈泽想起来的第一句话是:“我这才一离开呢就开始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啦(?????????)
☆、瓜葛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可以买,施绍恩大概会披荆斩棘第一个冲到队伍前面买。
他那时候在异国,拿着金主盛公子资助他的培训资金坐在梦寐以求的学堂里,听课,完成课业,想着沈泽。
那大男孩眼神里的爱慕是熠熠生辉的,总是不知疲倦没有忧愁,他接触那样的目光,像冻了很久的人乍然捧到一杯温茶,暖了手心温了心口。可是他如何能回应?他知道自己拿着谁的钱躺在谁床上,他也不想给他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和困扰。
沈泽不知道气馁似的,乐此不疲地示好,追求,施绍恩只能装作不知道,维持礼貌的进退。那时候他进入演艺圈是因为他家需要钱,他妈病了,无依无靠之下,他不得不放弃学习,十八岁就签给了现在这家娱乐公司,一签就签了十年。
真的,卖身都没他这么爽快和决然的。
他那时候想,幸好自己不是一无是处,他长得好,他这张脸可以换得他妈那高额的疗养费——在第二年,他被经纪人送到了公司最高层盛公子的床上,一呆就呆了五年。
他等着大金主厌倦,所以理所当然地充当不争不抢的透明陪床,要他了,他就过去;不用他了,他就安安静静完成他的工作。
有一次做完,那盛公子摸着他的背,他乖顺地趴他腹部听他说,没见过这样无求无欲,毫无上进心的陪床的。
施绍恩脸上笑,心里想着:快厌倦我吧,我想和沈泽在一起。
等这位在外有无数彩旗的大金主差人送去了一张卡和去国外读书的机会给施绍恩时,沈泽破釜沉舟要表白了。
他不是看不出沈泽脸上的决心,然而,双方都退缩了。
一个为前程,一个为尊严。
施绍恩很争气,读书很像那么回事,拿了引以为傲的证书,还带着一个大奖回来,所以即便是离开圈子几年,他的复出依然炙手可热。
这天的外景完全不需要道具组再怎么人为创造条件,天时地利——要拍摄一幕在纷纷扬扬小雪中的情景。顾琛与他的小师妹曾柔一起沉默地踟蹰于雪景中,他要送她去龙山之巅治蚀心侵骨之毒。远山连绵,天地一片的银装素裹,两个人静静并肩而行,这一幕主要拍出两个人的内心挣扎,顾琛的不舍,小师妹的决然,背景有些“心远地自偏”的韵味。
镜头一转,另一边是聂文华扮演的大师兄执剑守护龙山关口,不让外敌来袭。
两边动静对比,杀戮与逃生对比,给人很强烈的情感冲击。
这样一看,拍摄不知不觉到了剧情的三分之二。
聂文华在休息时继续跟武术指导学习了几套动作,他认真比划着,就听到外面一阵熙熙攘攘,不应该属于这偏远的地方,来人不少,应该是外面进来的,他就停下抬头看去。
来的是一个看过去很有涵养的男人,由一队人簇拥,正和导演打招呼,看样子是认识的人。
走到他面前时,那男人伸手,礼貌地微微弯腰低头笑道:“你好,聂哥,我叫施绍恩,我一直很喜欢看你演的戏!”
聂文华把剑换了边手,握住施绍恩的手,很快回道:“十分荣幸,希望有机会能和金鹿奖的最佳男配角合作一次。”
注意到施绍恩眼睛在寻找着什么,聂文华问:“你可是在找人?”
“沈泽呢?”施绍恩依然文质彬彬地问。
“在那边,和曾柔对戏,不知道好了没。”聂文华好心好意替他指了方向。
施绍恩点头谢过,又说了两句客气的话,往那边走去。
他一动,身后那些人也跟着走。
聂文华很久没看见一个明星有这样的排场了。他的经纪人事先有和他说过,今天施绍恩会过来,别给对方留不好印象,因为他身后有“高人相助。”
至于“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