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百发百中。
红虾打了个哈欠,听周游说:“我以前是篮球队的。”
“社区篮球队?”
“学校啦。”
红虾嗑瓜子,周游手里的篮球在空中划出道曲线,这是他的最后一颗球了,他破了这台机器的记录。
周游的双手伸在空中,雀跃欢呼,兴奋地鼓掌:“我还得过奖!”
红虾递给他一罐啤酒,周游喝了一大口,走去隔壁的机器继续投篮。
“下次一起打篮球啊,今天赢的票能换一颗篮球了。”红虾说,他的手机震了下,屏幕上跳出了收到新信息的提示。
“费觉找你?”周游问道,“他还在医院啊?”
“不是。”红虾点开信息,是可乐仔发来的,红虾说,“我让可乐帮忙盯九爷。”
“他说什么?”
红虾回信息,嘴上说:“九爷跑了几个叔伯家,现在才回家。”手里写道:看到那辆牌照是rx6789的车了吗?
周游说:“也是啦,是该选个阿公出来拜一拜了。”
可乐仔回了红虾两张照片,一张里能看到方兴澜从海味轩出来,另一张是他开了rx6789的车门。
红虾看了眼周游,周游专心破投篮记录,双手的肌rou绷得紧紧的,一刻都不肯松懈。
“呜呼!!”周游打破了第二台机器的记录,举高双手看着红虾。
红虾用手机敲了敲下巴,忽而说:“要是太子爷当龙头,不知道会怎么样。”
周游喷了口啤酒出来,他笑得停不下来,红虾也笑,周游跑去挑战第三台投篮机的时候,红虾让可乐仔大可不必再盯梢九爷,回家休息好了。
可乐仔提着盒牛nai沿着人行道走了阵,上了车。他坐在驾驶座认真地上沿着牛nai盒上的标签线撕开纸盒,两片纸板粘得很紧,他没法挤出个开口。可乐仔从车里找了把剪刀出来,剪开盒子,插了根吸管进去。他趴在方向盘上四处乱瞟。居民区附近的马路上连只野猫都见不着,路上极偶尔才有一辆车开过,车速飞快,一些茂盛的热带树木遮住了居民区里的排屋,远处的高层公寓此时也是灯火偃息。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什么人还醒着了。
可乐仔喝着牛nai调整座椅,他伸直了两条长腿,从后座拿过来一个厚实的CD包,随便抽了张碟塞进了车内光驱里。
“Motherfucker!!”音响里爆出声男人的咆哮,可乐仔听了会儿,跳到下一首,这首音乐声更大,男歌手吼得更厉害,仿佛要咳出血来,可乐仔草草听遍碟片里每一首歌,换了张碟,谁料CD包里二十张碟,全是声嘶力竭,杜鹃啼血似的英文歌。可乐仔喝完了牛nai,咬着吸管扭开了广播。
午夜的电台,只有舒缓的歌曲一首接着一首。
可乐仔听得有些困了,他脱下外套盖在身上,歪在座椅上打了个哈欠。这时,马路一头开过来一辆白色的加长车,它停在居民区正门口,车上走下来一个穿金色无袖连衣裙的女人,她的身材略显丰满,盘在脑后的发髻里掉出来几根打着卷的短发。女人走到了路灯下,一手撑着车门和车上的人说话。
她的侧脸闪闪亮亮的,好像扑了些金色的粉末。
可乐仔开了点窗,马路上安静,他依稀能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她多数时候只是在笑,笑起来怪清脆的。
女人和车上的人挥手告别了,汽车开走了,她却没动,直到车开出好远,她才放松了肩膀,脱下高跟鞋,两根手指勾着鞋子光脚穿过马路,走在人行道上。她从车内的后视镜走到了车外的后视镜里,她越来越近。
女人长了张圆脸蛋。她好白。嘴唇是樱粉色的。
可乐仔赶紧闭上了眼睛,整张脸都埋在了暗处。他听到一个女歌手在唱歌,绵软悠长,她换气的声音在音符里打转,间或伴随着鞋跟碰撞的塔塔声。她听上去好性感。
可乐仔闻到里阵香味,像许多只开在夏日夜晚里的花,它们花团锦簇,将他牢牢包围,它们又瞬间凋零,只留下鼻下一抹暗香,轻描淡写,匆匆忙忙。
可乐仔稍微睁开了眼睛,女人消失了,窗外的天色已然透出了青蓝,天快亮了,他关上窗,关了电台,合衣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可乐仔开车去了玛丽医院。他带了个果篮去看妹妹可可,素来门庭冷落的儿童危重病层今天来了不少人,墙上挂着横幅,走廊上贴了海报,素白的墙壁上多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动物贴纸。
“容山寺义工送温暖活动”。
横幅上是这么写的。
可乐仔走到了可可的病房门口,隔离病房里护士正在和可可说话,可可笑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她的床边还坐着个女孩儿,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正在摆弄一盒彩色铅笔。可可看到了可乐仔,和他挥了下手。护士和女孩儿都朝可乐仔这里看了过来,那女孩儿有一张鹅蛋脸,笑起来像孩子。
可乐仔推门进去,低着头走到了可可床边,放下果篮。女孩儿主动和问好,手伸到了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