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九爷说。
小刀点头,双手负在身后,近乎无声地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天气越来越热,吃绿豆最解暑啦。”九爷漫不经心地说,拿起了两颗文玩核桃在手里盘着。
方兴澜挤出个笑,低头擦嘴。九爷说:“不然打包啊?”
桌上还有不少剩菜,方兴澜说:“打包就算了,和老婆说在档案室加班查资料,带龙虾回去怎么解释?”
九爷呵呵地笑:“这种事情肯定难不倒方sir的啦。”
方兴澜把桌上的手机啊烟盒啊打火机啊一一收进口袋,摇着头说:“还是很难啦,我这个人撒谎很容易被人看穿。”
“方sir不吃,你儿子不爱吃啊?这一份啊,椒盐的,够味道,小孩子最喜欢。”九爷转动餐桌中央的转盘,一份椒盐龙虾停在了方兴澜面前,这道菜根本没动过,用龙虾rou堆成的高塔状的摆盘因为惯性晃动了两下,却没散。
方兴澜说:“有话直说,我们警民才能放开合作,放心合作,九爷你说是不是?”
九爷但笑不语,方兴澜牵牵嘴角,站了起来:“那我就先走了。”
九爷做了个手势,人还坐着,目光低下来,夹了一筷子腐ru通菜吃着。他还是不讲话。
方兴澜站在椅子后面,手搭着椅背,也是沉默着,包间里就只有核桃的硬壳摩擦撞击发出的响,咔一声,阔一声,听得方兴澜牙痛,他捂着半边脸颊,转过了身。
“等一等。”九爷说。
方兴澜回头看他,九爷道:“坐啊。”
“不了。”方兴澜说,看了眼手表。
九爷给自己盛了碗龙虾粥,挑了一片生菜叶子盖在热粥上,眉眼低垂着,说:“坐。”
方兴澜没动,他背后凉凉的,只有那只放在椅子上的手因为光的眷顾而暖着。
“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传播谣言,说我和蛇七联手杀了康博士,真是笑掉人大牙。”九爷说,“你师父阿钟要是听到都要笑破肚肠了吧?”
“钟sir现在连自己太太都认不得,和他说自己两个女儿,阿梅和康妮,他还以为是哪间街边西饼店。”方兴澜摸着那丝绒椅背,说,“不过见到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兴联,合记,说得头头是道,警察嘛,中了风还是警察,穿了病人衣服,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说不定还是自己那套警服。”
“哈哈哈哈哈。”九爷笑了起来,喝酒吃粥,一个人大快朵颐,不亦乐乎,他笑着看方兴澜,“年轻人就是有意思,以前和阿钟啊,老焦啊同席吃饭,他们个个讲话都没你有意思。”
方兴澜说:“这么说起来,还是九爷身体好啊,钟sir中风住院,焦sir身体也是大不如前,胃药不离身,不过下个月就升职啦,以后要见他一面恐怕是难了。”
“我看未必吧,昨天我还同他通过电话,康博士的事情搞来搞去那么久,要是耽误他升职,我们这里也不好意思。”
“兴联不好意思什么?”方兴澜眯起眼睛,“哦,还是您单方面不好意思,我没记错的话,莫明死了之后,兴联一直没有选出新老总吧?”
九爷抬起了眼睛,用餐巾擦擦嘴,对方兴澜道:“其实康博士那单事情,哪来那么多你联合我,我联合你,什么利益纠纷,金钱纠葛啊,出来混社团的,讲钱是其次,最要紧是义气,真相能有多复杂呢?其实就是莫明手底下一个打手要给莫明报仇搞出来的事情,人我已经替你去找了,名字我也可以报给你,姓周,名游,从前杀过人,莫明送他去了泰国,保了他一命,这回回来杀康博士,是为了报恩。”
“哇噻,他单枪匹马一个人搞定一屋子黑社会,他做什么的?超人?”
九爷继续说:“周游虽然早就不在兴联了,说到底也是拜在过兴联门下的,我虽然不是什么老总,阿公,但是要代表一下兴联,我想也没人会有意见。”
“那蛇七怎么死的?”方兴澜直接地问道。
九爷坐得低,眼神却高高地,看着他,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他又指着那份龙虾,说:“打包啊。”
方兴澜还是拒绝,九爷道:“赵董今天早上还问我,您家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去英才看看,他随时都欢迎。”
方兴澜手指一紧,握住椅子说:“还没决定到底读哪所学校,就不劳九爷费心了。”
“诶,不会不会,我费什么心啊,还是您太太不容易,不过听说那天下午茶,她和赵太很合拍啊,赵太开的广告公司正好在招人,她去那里上班都不错啊。”
方兴澜笑笑:“我再不走,我太太就要每天跟着我上班了。”
他说到这儿,小刀从外面进来了,把两碗绿豆沙放到了桌上,方兴澜没吃,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他开车出了隆城市中心后,找了间快餐店要了份汉堡套餐。方兴澜坐在车上啃汉堡喝可乐,他接了个焦文仲打来的电话,焦文仲话不多,只有两句,一个要求,说得清楚明白。康博士的事情需要马上了结,他希望明早桌上就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