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靠在沙发上,捏着手中的手机发呆,一个星期,邵宁一通电话也没打来,他唯一一次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在陆嘉敏的电话里。
他不知道这样的冷静还需要多久,和邵宁在一起十二年,前无未有的挫败感正在自己心头涌动,他几乎有冲动冲进邵宁的单位给人直接掳回来,好在他还有点清醒,既然邵宁决定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退步,他再怎么紧逼都只会把人越逼越远。
好在这种状态终止于韦向东让他再次出差德国,工作责任心这种东西,谢北程还是有的,更何况这次的项目正是证明自己,然后给那帮老人看看自己实力的业绩,或许下次回来,这个屋子里还有着那个人许久未见的笑颜,还有着那个人的等待。
邵宁知道谢北程出差的消息,不是来自与谢北程本人或是陆嘉敏,而是一个电话,一个来自于他想也未曾想过的人打来的电话——谢北程的母亲蒋丽庭。
蒋丽庭不知如何百转千回找到邵宁的电话,电话里头仍是客客气气的问了声:“小邵么?打扰到你了吧,我是北程的妈妈……”
邵宁的心顿时的都揪到了一处,这么些年来,他什么都没怕过,甚至面对自己父亲的斥责漫骂都没有害怕或不安,唯独不能看到或听到来自于谢家父母的消息,这两个老人压在自己心中的重量甚至比自己父母的,更要沉重。
不因其他,只因他们是谢北程的父母。
“阿……阿姨……”邵宁涩涩的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啊,小邵,打扰你了,我,我就是想问问北程换了手机号么?怎么一直都打不通?”蒋丽庭虽不像邵宁母亲方绾那般的大家闺秀,却也是江南书香门第的小家碧玉,年轻的时候也是逆着家里人硬是嫁给了当时还一穷二白天谢江,两个人离开老家来到L市开始经营小卖部,逐渐到如今的社区连锁超市,日子过得也是和和美美,若说有什么不如意,便是唯一的儿子二十岁的时候当着她和谢江的面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告诉自己他喜欢男人。
蒋丽庭不反对儿子过早恋爱,她觉得只要不影响学习,小孩子那点青春期的小心思要防也防不住,可是她千想万想也没能想到,儿子是恋爱了,也确实没影响到学习,反而成绩优异考了个一本回来,可是……他却说自己喜欢的是男孩子……
她更没想到的是,那个男孩就是邵宁,那个温顺清秀的小男孩,每次来家里都会脆生生的叫着自己“阿姨”,夸自己做的饭菜好吃,还会帮自己洗碗……
她当时差点昏过去,眼睁睁看着谢江把桌上的茶杯扔到了儿子面前,水和碎片溅了一地,接下来就是不知从摸出来的棍子,一下下的招呼在儿子身上,她浑身发软,说不出话,连叫谢江住手的话都说不出口,每一下不是打在谢北程的身上,而是打在她的心上。
儿子走了,拎着简单的行李,牵着那个男孩的手,离开了……
这一走,十二年……
蒋丽庭一开始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哭瞎了,她骂过谢江,说是他打走了儿子,她骂过谢北程,放着年轻的小姑娘不喜欢,偏偏喜欢上了个男人,这是什么冤孽?
蒋丽庭恨过邵宁,她觉得如果不是邵宁,自己的儿子不会平白无故的变成同性恋,可是怎么恨都于事无补,谢北程说了,除非有一天他们承认邵宁,要不然自己不会踏入家门一步。
这便断了二十年的生养之恩,蒋丽庭哭得心酸,想着这便是报应,自己当年义无反顾的出走家门,无法体会父母的心酸之痛,如今全让这个冤家一把还了回来,还回得如此痛彻心肺。
邵宁接到蒋丽庭的电话的时候,大约有那么两三分钟,整个人都是蒙的,蒋丽庭说什么,他听得都不是十分真切,最后终于听到蒋丽庭哽咽着说的那句:“要是你能联系上他,就告诉他,他爸爸病了,在省立医院……脑……脑梗塞。”
邵宁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挂完蒋丽庭的电话就开始打谢北程手机,打过去果然是关机,打去单位才知道是出了国。
邵宁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四点半,如果现在给谢北程打过去,那边应该刚刚开始工作不久,或许正在和客户谈判,或许正在参加重要的会议,邵宁攥着手机,迟迟没有拔通谢北程的海外号。
和王孟峰要了两个小时的假,邵宁换了便装匆匆赶去了省立医院,进了俞楷办公室等了半天才等到人。
俞楷刚下一台手术,神情疲惫,看着邵宁一脸紧张,水也没顾上喝,抽屉里就拿出了谢江的病历。
“前天晚上送来的,突然性脑梗,还在昏迷,目前初步诊断是小脑后下动脉闭塞,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还要等患者清醒了再做进一步检查。”
“你说的太专业我听不懂,你现在就告诉我,最坏的结果是什么?”邵宁进了医院之后反到是比刚接到电话时冷静的多。
俞楷看了他一眼:“脑梗的情况有很多种,每一种的情况造成的后果也会不一样,最严重的后果也是你们最不想看到的后果,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