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后天显露出来的性子,原本相似的俊美之中,便又露出了许多不尽相同的风姿。
好似傅二姐的热烈,傅四的阳刚,傅六的洒脱,傅九的Jing致,便是最弱的傅五,都美得好似弱柳扶风。
而若说往日里的傅执好似天上落下的不惹尘埃的谪仙,那他微微露出些笑意,便好似一瞬间纯白的兰花开满了山谷,迎风招摇着嫩黄色的花蕊。
静谧又热闹,勃勃的生机,让人心向往之。
谢郁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撇了撇嘴——这一路上,她不知闹出来多少笑话,也没见过这人有笑成眼前这模样的。
鲜是之前相处不甚愉快,此处才是他安心定居的土壤。
虽很想捏着鼻子冷哼一声,但眼前的事迫在眉睫,谢郁立即就朝傅挽扬起了一张比牡丹花还灿烂上许多的小脸,好似之前她并没有因为被傅挽发现女子身而差点将她的丧命点安在了镐城的大殿之中。
“皇叔祖母,看在我之前二话不说就给你和皇叔祖签了婚书的份上,你能不能帮我在皇叔祖面前求个情啊?”
她皱巴着一张小脸,眉头紧紧地皱起,对卖可怜这事可谓是驾轻就熟,“你知道的,皇叔祖可凶啦,动不动就打我的手板心,罚我拖着铁球跑圈,一遍遍地抄那些枯燥无味的经史子集,还会拼命地让那些太傅给我上课……”
将从小遭遇到的,谢宁池花样百出的折磨人的方式都控诉了个遍,谢郁包着方才没用上的半包泪,委屈巴巴地看着傅挽,“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狠狠地丢了谢氏皇族的脸,皇叔祖他肯定会狠狠给我长三年的教训的。”
软绵绵的语调,可怜兮兮如被抛弃的小兽的眼神。
傅挽算是知道,为什么傅执会没顶住她的攻势,将人带回家来了。
于是她点着头“恩”了一声,如愿看到那张上一秒还可怜兮兮的小脸顺便被发出光的眼睛点亮,再不急不缓地接了一句,“你皇叔祖可凶了这事我可不清楚,因为他对我从来不凶。”
跟着她来,却又晚了一步,正站在廊下的人听见这话,愉悦地勾了嘴角。
这光明正大的恩爱秀得谢郁的小脸蛋又一秒钟灰暗,整个都蔫吧了。
她正要再求饶,耳朵就灵敏地捕捉到了从廊外传来的几乎听不见声响的熟悉脚步声,眼睛飞快地眨了下,不假思索就躲到了傅挽身后。
在她将自己藏好的瞬间,谢宁池迈步进来。
嘴边严厉的指责还未出口,就收到了傅挽朝他看来的一个眼神,于是嘴边话锋一转,七分严厉就被压成了三分,在谢郁听来都可以说是和风细雨了。
“出来,将事情的原委解释了。”
谢郁惯来最会顺杆爬,听出她皇叔祖口气里的这几步退让,立即就坦白从宽,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解释了。
“……我收到了那信,自然气不过,可偏那日宁国公该提起了要将他那小孙女给我做皇叔祖母的话头,我便偷偷带了人出宫,想要亲自去瞧瞧那杨姑娘配不配得上,还在心里盘算着要狠狠地落一落宁国公的脸面,好叫他别再猖狂。”
“可谁知那老匹夫见着我只带了一个小内监前去,竟是曲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瞧上了他家拿给皇叔祖母提鞋都不配的丑孙女,居然就在宴上,当着众人的面,让她给我敬酒……那酒打翻时我就觉着有些不对劲了,装醉遁了宴席,正找着那带去的那小内监想要回宫,哪知道就在花园里碰上了曹家那二爷要强辱一侍女……想起往前在话本里瞧见的那些大侠们的威风,又被酒熏了脑子,我一时意气上头,上去推搡了一把,却被那曹二爷带到了湖里,水一呛就晕了过去。”
这事如今回忆起来,谢郁还是觉得自个是踩了大大的霉运。
谁让她出宫的时间早不选晚不选,偏选了宁国公家嫁庶女的时候。
来参加宴席的官帽子虽多,却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十个里还有九个半是来捧着宁国公求自个的前途的,又何曾到过大殿,见过她一面。
偏她去得又低调,怕天字卫间相互通气,故意将该跟着她的天字卫甩脱了。因而那宁国公半强迫着她在宴席上“同乐”时,她想着忍一时再与这有些微醺的老匹夫算账,才在识破了那酒的问题之后,故意磨蹭了会儿留着没走。
那曾想后面一出接一出,事情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落水的地方不算偏僻,偏那时正好没人,那婢女又慌了神怕她出事,竟是在水里就脱了她的半数衣袍减轻重量,好容易将她拖上了岸,却正好遇上了抱着某些不可言说的心思,追着她而来的宁国公家的孙小姐。
那娇小姐强装着羞涩伸出手来还没推她两下,就碰到了她胸前刚刚隆起一点的小山包,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惊叫了声,差点将自己吓得背过气去。
女子惊惧之下全力叫喊的音调哪里是能轻易低估的,便是周围三个院子的树上的鸟,在那一刻怕是都被惊得惶然起飞了。
故而后来谢郁好容易醒来,事情都已尘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