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倒是比京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这小桥流水,这古道西风瘦,这岸旁垂柳,比之京城是少了一分的庄重,多了三分的俏媚和轻巧。远远望去那一片片的白墙黛瓦和shi润玲珑的青苔小路,简直是像极了一个标致的小姑娘。
水大概就是这儿的生命,连带着这儿的空气,也是shi润润的,仿佛轻轻一嗅鼻尖上都会濡shi一片似的,那一个个俏丽玲珑的小姑娘也都是水灵灵的样子,连路旁篮子里最平淡无奇的大白菜都是新鲜里透着水汪。
这条蜿蜒的小河,曲曲折折的绕了一周,把这块富庶的土地温柔又不失忠诚的保护了起来。难怪那戏台上讲的都是江南的故事,断人心肠的折子戏,牵肠挂肚的缠绵悱恻,也就只有这一片到处都透着温润的地方,才能演绎的淋漓尽致吧!
司马霁随着唐霍祈走进那汤包店找了个位置坐定,没等一会儿那热气腾腾的汤包就被端上了桌子。
好家伙!这汤包竟让人有些无从下口!
唐霍祈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难处,笑着替她倒了一碟醋,解释道:“这蒸屉是店里特制的,这么巴掌大一个正好刚够放一个汤包。你得先拿调羹在下边接待会流下来的汤汁,再用筷子挑破一个小洞轻轻吹两口,免得烫着。然后在那洞里使劲吸两口汤汁,里边的汁也就差不多喝完了。然后那调羹里的漏下的汤汁你蘸着醋喝下去解解腻,接下来的也就好办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示范着吃了一个汤包。司马霁便也学着她的样子,倒醋拿勺挑破个口。在刚刚喝到汤汁的那一刹那,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喟叹。
“怎么样,好吃不好吃?”唐霍祈笑着替她斟了一杯茶放在面前,“宫里的师傅可有这手艺?”
“虽与宫里做的不尽相同,倒也是鲜香可口。”在吃完一个汤包后,司马霁擦了擦嘴回道。
“光是那馅儿就搁了冬笋、开洋(海鲜)、猪rou、香菇、小葱、木耳十多样,更别提那汤汁了更是费功夫了。若是这样还不好吃,也就对不起这百年老店的名声了。”
付完了钱,唐霍祈便带着司马霁出了店门。望着两头都看不尽的街道,司马霁只觉得纠结,不是不能逛这头就是不能逛那头,真是恨不得自己生了四只脚出来,能两边通吃。
“今日逛不完就明天逛,明天逛不完就日日逛。你都嫁到这儿了,还怕有一天走了不成!”说完,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又紧了紧,生怕身边这人跑了似的。
“唐霍祈,我……”
似乎是预料到她要讲些什么,唐霍祈也只淡淡笑着打断道:“你不必谢我,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罢了。我也知你只拿我当朋友,我们也就是朋友便好。”说罢,便拉着她一同挤进了人流。
恰好那吵杂的人声也淹没了司马霁想说而没有勇气说出口的话。只是得到了唐霍祈的谅解,却似乎更让司马霁如坐针毡,以至于这一天的游玩,都让司马霁觉得无趣极了。
所谓“镜中人不识画中事,烂柯人任系甲子前”,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糊糊涂涂说来说去不过一个情字而已,尤其是这般还犹然不知的暧昧期。
纠结得肠穿肚烂,面上还是云淡风轻。
“唐霍祈……”
“嗯?”唐霍祈转过身去,还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讲,结果只见她闪烁着一双眼睛支支吾吾到底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看着她局促那样,到底有些于心不忍。
两人走进一家制衣店,唐霍祈便主动对她说道:“你摸摸这料子,虽是蚕丝的也说不上多金贵,到底是这颜色讨巧了些……”说到这儿她只管压低了声音在司马霁耳边轻轻说道,“拿来做贴身衣物最是合适不过的,且夏天穿着也不吸汗。”
老板一见两人的穿着打扮气度做派,便知这二人定是有些来头,也不敢怠慢,他见着唐霍祈手里拽着那布匹心里也就明白了大半,遂也笑着为二人介绍道:“这匹布虽是蚕丝而制,用来做袍子是轻巧了些,可拿来做睡衣却是极好的。二位请看……”说罢,他端来一碗热水,剪下一小块料子泡在里头,“这料子难得就难得在这颜色不是后天染上去的,而是在养蚕的时候在桑叶里添了一股东西,在蚕宝宝吐丝的时候就变成了如今的淡绿色。但不是每个蚕宝宝吃了这种加了东西的桑叶都能活下来。您二位想想,这料子能不金贵嘛!但是……”
“好了好了……”唐霍祈笑着打断想要继续喋喋不休的老板,转过头去看着司马霁问道,“觉着怎么样?若是还行,便买上一些回去。别的料子你也看看,虽是比不了你穿着那些,倒也算是不错的了。挑完了就让店里给你做几身轻巧的衣裳,你从家带来那些日常在府里穿着到底是不便了些。”
司马霁想着那些宫装虽是华丽端庄可的确是繁复拖沓,在府里行走多有不便不说,还金灿灿的闪眼睛,到底是入乡随俗的好。
思虑至此,司马霁倒也点点头,专心低下头去选布匹。
唐霍祈也着忙,寻了张椅子坐下悠悠喝着茶,眼神却是一刻不离正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