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故意疏远他们;父皇生气,骂我一顿出出气后,神色好多了。我做的事情是对的,所以我不怕别人骂我傻。”
徐长治突然回忆起了那个荷包,那些把他按在土里当土豆的官兵们,以及围观百姓们冷漠的眼神。一时间真的很想劝五皇子一句:“没人会领情的。”
可是他忍住了。
徐长治曾不止一次地后悔过,那时他若是好好劝一劝五皇子,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那件事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许多年后的一天,五皇子再次惹怒了皇后娘娘,这一次,嬷嬷没有顾及他是皇子,狠狠地打了他二十大板,然后把他丢去了广思楼。
徐长治本来想替五皇子受罚,却被拒绝了,五皇子笑着告诉他,母后是不会下狠手的,我是她的儿呀。
然后徐长治被宫人们按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五皇子被打得血rou模糊,昏死了过去。
徐长治跑去太医院求太医们救救五皇子。众太医却一阵踟蹰,只道皇后娘娘会找人去看的。可事实上,五皇子已经在那栋孤楼里头躺了一下午,无人问津。
这是徐长治第一次想给五皇子殉葬。
就在徐长治走投无路时,一个白白净净的尖下巴小学徒走了过来,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一瓶药:“拿去给你主子……这是我用师父的方子配的,上好的金疮药。”
徐长治就这么认识了上官夏。那瓶药虽好,可惜五皇子伤得太重,活了下来却成了真正的傻子。徐长治便又想着殉葬,上官夏再一次制止了他,跟他里应外合偷偷出了宫,把神奇的老师父给带进了宫。临走前,上官夏说:“你可千万不要随意给殿下殉葬,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上官夏在之后的岁月里又说了许多次。
上官夏的师父妙手回春,五皇子被治好了,但是他很快就被送去邻国当了质子。徐长治跪求一宿想要陪同他前去,最后还是被拒绝了。五皇子这一次突然不傻了,沉默了一宿后问道:“长治,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这般待我?”
徐长治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他在心里问了许多年了。只是五皇子好像比他还要惨一些。世间有无数个人,谁都可能会成为欺负你的那个“坏人”。然而五皇子偏偏遇到了名为“父母”的那个“坏人”。终究意难平。
徐长治突然觉得,倒不如不让上官夏请师父来。五皇子若真成了傻子,就不会这般难过了。
五皇子走后,徐长治一肚子无名火无处可发,便跑去找上官夏的麻烦。徐长治缩在太医院里喝酒,指责上官夏信口雌黄。说什么“会好起来的”,殿下到底越过越命苦。上官夏任他发了一通邪火,淡然而笑,不恼不怒地说道:“急火淤积于心是大忌。你以后有什么不顺心的,且讲给我听,万不能一个人憋着。”
徐长治突然想起了殿下跑去挨皇上骂的场景,忍不住嚎啕哭了起来。上官夏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他,僵了一会儿后叹息着坐在了他身侧:“你再信我一次,会好起来的。”
再后来,五皇子回来了。当上了摄政王,接管朝政,抵御外敌,九死一生。时光荏苒,徐长治在这些个蹉跎岁月中,又无数次想过殉葬,而上官夏也无数次帮他把五皇子的性命给捞回来,压住了他要殉葬的念头。
不知不觉的,上官夏好像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上官夏在太医院的地位很高,谁人都看不上眼,唯独会为他缝补衣服,不厌其烦地治着大大小小的外伤。徐长治本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应当属于超越挚友,近乎知己的存在。直到五皇子跟丞相大人相爱了,徐长治看在眼里,再一琢磨,顿时发觉这么些年他拿上官夏当兄弟,然而这兄弟好像是拿他当恋人……
不然那条腰带是怎么回事?喝醉了酒对他上下其手是怎么回事?见他伤得重,偷偷抹眼泪又是怎么回事?!
徐长治又惊又喜,赶忙跑去一问究竟。行至太医院却顿住了脚步,惶恐不已地怕是自作多情。正在左右徘徊,一转身却直接撞上了上官夏,登时大脑一片空白。
上官夏依旧是漫不经心同他打了招呼,然后随口道:“进去坐坐?我忽然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儿……有关你家殿下的。”
徐长治忙点点头,迈着僵硬的步子跟在上官夏身侧往里走,余光一暼,竟在这位一向面无表情的太医脸上看见了浓浓的落寞。
徐长治茫然,很想像以往上官夏安慰他那样,说一句“会好起来的”。然而上官夏进了屋,一关门,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脸道:“我发现丞相大人好像对殿下……非同寻常。你可没机会了哟?”
徐长治顿时条件反射般地,做出了这辈子最后悔的第二件事。上官夏话音未落,徐长治一手掐住了上官夏的脖子,怒目而视,狠狠地警告道:“你若敢说出去,我定然……定然……”
“如何?”上官夏的笑容依旧不变,抬手拍了拍徐长治的佩刀柄,挑衅般眯着眼道:“真不知他哪里好了,让你这般惦记着。”
“哪儿都好!”徐长治下意识地吼了回去,紧接着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