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子,又听见绝尘大师提及私人恩怨,不由得三两个头对头窃窃私语着。
黑衣人大笑道:“好,好,好!”然后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
绝尘大师冷冷扫了一眼,道:“愿意去凌云寺修行的,到这边来。”说着抬手指指身后。寒山寺的僧侣有一部分是别有用心之人安插的,大多数却是潜心修行的佛家弟子。他们一心仰慕方丈的为人和修养,即便有女人专程来捣乱,他们依然毫无保留的相信方丈,默默的挪到了绝尘大师所指的地方。
这样一来,寒山寺修行的僧侣被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绝尘大师,愿意去凌云寺修行;另一派却有意为难绝尘大师,誓死不去凌云寺。而且两派人数大约各占一半,势均力敌。
龙傲天的眼线见离间不成,又使出杀手锏,指着黑衣人道:“众位师兄弟,眼前的这位女子可是咱们方丈的老情人。出家人讲究的是六根清净,咱们方丈不仅仅有老情人,他们还有孽种。这样的方丈,你们敢相信他说的话吗?若是咱们去凌云寺的途中被人暗害了怎么办?”
黑衣人倒也坦然,淡淡道:“是的,我是绝尘大师的老情人!”众人惊得张大了嘴巴,黑衣人无视周边的窃窃私语声,顿了顿继续道,“是龙傲天拿我最关心之人的生命威胁,我才答应了他来寒山寺诋毁绝尘大师的名声!”此言一出又引得无数唏嘘声。
叶梅的心始终悬着,虽说眼前的黑衣人有意帮衬绝尘大师,但面对这么多武学僧侣,再厉害的三寸不烂之舌也是枉然。
“你休要胡说,大皇子为人正派率直,岂容你们这些市井小民随意诋毁!”那几个闹得最凶的都是龙傲天的眼线,自然不肯旁人说他家主人的坏话,急急辩解着。
黑衣人虽然身为女子,身量挺拔,骨子里却透着世间男子都少有的豪放不羁。只见她回头狠狠瞪了先前说话的那人一眼,仰天大笑道:“这一声大皇子叫的好!众位大师都是佛家弟子,每日里只与经书佛像打交道,本该是世俗之外的人物。弟子愚钝,却不知众位大师为何对龙傲天这位世俗之人这般了解?众位该不会是龙傲天在寒山寺的眼线吧?”
黑衣人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几句话说的那几个挑刺儿的默不作声的垂着头。
叶梅亲眼瞧着黑衣女子不惧敌寇舌战群雄,由衷的佩服她的大气和无畏,正要上前去打探她的身份。却见吴胥理理两鬓的乱发,咳嗽几声清清嗓子,俨然一位儒家大师出场演讲的模样道:“众位大师这么维护龙傲天,难道是龙傲天在寒山寺的眼线?”
那几位慌忙摇头否认,当日进寒山寺之前龙傲天就警告过,任何时候都不能泄露他们的身份,更不能连累自己,让他的宏图伟业毁于一旦。
“既然你们不是龙傲天的部下,作为寒山寺的修行之人,凡事都该听寺里方丈的才是……”吴胥抿嘴浅笑着,“如若不然,在场的所有人只能将你们当做龙傲天乱党余孽,人人得而诛之!”
龙傲天虽然在苏州城及鲁郡一带声誉很好,却架不住古已有之的道理——名不正则言不顺。他虽然有大皇子的名头,可是哪个朝代的叛逆之人没有假借过皇室贵胄的名号?更何况在龙傲天胁迫过的人看来,他的好不过是伪装出来沽名钓誉的鱼饵罢了。
此刻吴胥以政治立场和个人生死相要挟,有一些僧侣终于清醒了过来,慢慢挪到愿意前往凌云寺修行的那一拨人里去了。这样一来,僵持在那里的僧侣只剩下两三万。而这两三万恰恰是最难啃的骨头,他们意志坚定,誓死追随龙傲天,以求龙傲天成就霸业之后能给他们封侯加爵。
绝尘大师表情从容淡定,仿佛眼前旁人的争论都与自己无关似的。只见他打着手里的火折子慢慢放在身边的木头上,淡淡看着快速窜起的火苗儿道:“老衲一生罪孽深重,甘愿效仿为救五百商人而不惜下地狱的佛陀。身为大周子民,却被不轨之人撺掇离间君民之心,既然你们还不知悔改,就休怪老衲手下无情!今日午膳的吃食里加了些特别的东西,若是你们不听差遣,也只好坐以待毙了。”
叶梅心里很是诧异,绝尘大师被人称作得道高僧不是浪得虚名,这种在饭菜里下药的下三滥手段岂是他这样正直之人做的出来的?眼看着绝尘大师身边的火苗越窜越高,叶梅奋不顾身的向前挤了过去。叶梅还记得卓凌说过,当年姑苏城裴家一案疑点重重,大周欠如今的绝尘大师曾经的裴锦泽一个公道。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绝尘大师的性命,直到裴家上下洗脱冤屈,还裴锦泽祖上清白。
黑衣女子和龙念雪见火势越来越旺,脸上的神色比叶梅还紧张。只见二人奋不顾身,脱了衣衫不停的拍打着火苗。
这时,寒山寺后门忽然涌出好多朝廷军队,他们身穿战甲盔袍,步伐整齐划一,跑步过来包围了院子里的所有人。最后走出来的那位正是叶梅日思夜想的卓凌。只见她一身戎装,逼人的英气里夹带着些许女儿家的妩媚可爱,竟比这世间的任何女子都威武霸气,更比任何男子都娇气可人。
不待叶梅喊出:“快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