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忌惮,若是他杀了白朽,远南与桓的盟约怎么办?退一步说,扶白桢上位,对他于闲止来说,有什么好处?”
卫旻的语气颇是不耐,可我听着听着,却隐约觉得,似乎这样才是对的。
那时二嫂初初对我说,于闲止应白朽之请出重兵助他平乱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
于闲止是个势在必得的脾气,凡事若下定决心,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在他眼里,从来没有交情可言,他对沈琼、沈羽,对李有洛,甚至对他的姑母淮王妃,都是冷心寡义的,对白朽也该不例外才是。为何竟会在战事胶着时,还能仅凭“交情”二字,分出兵力去助白朽?
除非,他有别的目的。
我道:“你说白朽之死,是于闲止命人动的手,那他为何要杀白朽?怎么杀的?”
秦云画道:“白朽是大桓最擅领兵的将才,无论在军中还是百姓心中,他威望极高,若有机会能除去此人,王上自然要杀。”
这一点我信,白桢虽贵为太子,但资质平庸,见识浅薄,囿于皇位之争,除了长于心机手腕,哪里都比不上白朽。
秦云画续道:“三个多月前,桓民暴|乱,义军一路攻到桓都附近。白桢借此时机,召回在随征战的白朽,让白朽带兵平乱。这个消息,想必公主早已听说了。”
我点了一下头。
消息里说,白朽一来担心白桢借机对自己下手,二来担心义军来势汹汹,朝廷兵马镇压不住,回桓之前,请于闲止襄助。
于闲止随后让于二公子整军入桓,可惜,白桢还是借着在白朽身边安插的暗桩,趁交战之际,重伤了白朽。
秦云画道:“白桢白朽相争多年,白朽对白桢怎么会没有防备?白朽的身边人,必然是一同历经重重磨难的可信之人,白桢如何安插得了暗桩?那名伤了白朽的所谓的‘暗桩’,不过是二公子的人罢了。”
“诚然,白桢的确打了借机伤害白朽的主意,还派了自己人混入白朽军中。二公子便趁机‘贼喊捉贼’,让白朽相信伤他之人确是白桢的人,随后以养伤之名,将白朽请到自己府中。”
“白朽到二公子府中的当日,二公子便依王上之命,对他动了手。至于后来什么请名医为白朽诊治,名医途中被杀,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将白朽的死因暂时瞒下来了罢了。”
“公主试想,白朽的伤本不致命,若非二公子动手,他怎么会死?还有那名请来的名医,二公子手下握有重兵,若有心保一人,派兵去护送便是,怎么会令他这么轻易就被暴|民杀死?”
是了,初听闻白朽被害,我还在疑惑凭着于二公子对他悉心照顾,岂有救不回他一条命的道理?便是请来的名医被杀了,于二公子身边的大夫呢?
原来白朽早就死了,后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掩饰真相。
我道:“后来桓境内义军复起,于二公子本来要带兵平乱,但临行前,桓帝一道旨意将他召了回来,反而派了一个不怎么有本事的将领出征。这可是因为桓帝久不见白朽,对于家起了疑?”
“是。桓帝病重,但人尚未糊涂,白朽受伤以后,久不露面,桓帝自然就生了疑心。纵然白桢愚蠢,巴不得白朽不要见他父皇,在里头搅混水,但桓帝还是对于家失了信任,却又碍于远南之势,不敢直接对二公子动兵戈,故此只是召回了他。”
“可是,白朽毕竟是廉亲王,位高权重,他的死因绝无可能长久的瞒下去。桓帝下令彻查,最终查到二公子身上。二公子受的是王上之命,桓这才得知,杀白朽的,不是王上还能是谁?”
卫旻道:“你说了这么多,却还没说于闲止究竟为何要杀白朽。”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秦云画道,“王上杀白朽,因为他的目的,从来不是伐随,还是伐桓!”
“胡说八道!”卫旻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李有洛是谁杀的?沈琼是谁逼死的?我大随平西一带久收不回的失地如今是谁占着?这些年本将军跟随王爷殿下、聂将军、萧将军,在北境苦苦作战,与我们对敌的又是谁?!”
“再说了,你说于闲止的目的一直以来就是伐桓,听起来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任三岁小儿都知道,桓与远南相临相依,大随兵乱一起,远南却和桓打起来,无论大随这里是谁得胜,远南最终都是腹背受敌。”
“你可不要忘了,你们远南举兵的第一步,就破了我大随三座城池!”
“因为远南不是王上一个人的远南!当年王上尚还是世子,远南的政务军务,尚有王上的父亲做主。”秦云画道。
她看着我:“公主您可还记得,五年前,平西王起兵前,王上曾上京求娶您。当时王上与王上的父亲争执频频,王上的父亲写了数封信来京,后来还把奴婢派来了宫里?”
我记得。
彼时大皇兄与兰嘉成亲在即,皇兄说,要在他的成亲宴上为我与于闲止赐亲。于闲止每每来看我,总能接到自远南来的急函,每回看过后,他的脸色都不佳。
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