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九眼色一冷,几乎是一闪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平九走的路颇为崎岖,一路走至雁城附近,身后不见有跟着的人了,这才慢下步子来。
他先是去了雁城附近的一个生花县,本意是想寻点吃的,买了一碗面还没吃两口,便听得旁边药店吵吵嚷嚷的闹了起来。
有四五位蓝衫的剑客骑着马从街一头疾驰而来,直接奔到了药房门前下了马,其中一个马上还驮着一位满身是血的伤患,进了药房吵吵嚷嚷的喊郎中来,好不容易将郎中喊来了,一摸脉,不多时摇了摇头。
那伙蓝衫剑客立刻就急了,一个年纪较小的眼圈都红了,扯着郎中衣袖道,“大夫,你救救我师兄吧,救救他吧,他这还有气呢!”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甚至抽出了剑,一下子砍在旁边的桌子上,要冲上去又被师兄弟慌忙拦住,只怒骂道,“你这庸医,连治都没治你就让人准备后事,还有没有点医德!”
那郎中被吓得直哆嗦,委屈道,“冤枉啊,这位侠客失血过多,这身上的毒……小的、小的更是见都没见过!各位大侠高、高抬贵手啊!”
药房门前轰动,一时门前聚集了不少人。
平九吃好面,付了钱,往外走时颠了颠自己彻底瘪下去的钱口袋,一时有些犯难。
那帮蓝衫的剑客们此时似乎已经接受了同门将死的事实,一个个面露悲痛,又无可奈何,正巧这时自人群中却传出一人声,道,“若有诊费,在下可以一试?”
几人惊疑转身,见人群中挤出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人,粗线麻衣披身,头顶带着一个赶路的斗笠,容貌平凡无奇,只脸上带着一丝笑。
蓝衫为首那男子立时上前一步,神色激动道,“这位仁兄,可是有法子?”
青年人略略抱拳,道,“在下不才,乃是药谷记名弟子,自小熟悉毒性,或许是有法子的。”
话音一落,几位蓝衫剑客皆是神情一凝,这药谷乃是江湖一处桃园,谷中无人习武,却是人人Jing通医理,弟子广布,在江湖中很有声望,黑白两道皆给其面子。
若眼前这人当真是药谷弟子,那兴许就是有救了,原先冲动拔剑的男子挣脱开师兄弟的阻拦,喊道,“你若有能耐,青岳派怎会赊你这点诊费,必有重谢!”
平九听过只微笑着摇头,这青岳派乃是江湖五大正派之一,平九对其自然不陌生。小一辈的弟子虽没见过,老一辈的平九大多都交过手。只是眼下平九不想多生事端,他的身份敏感,冒用药谷弟子之名不过掩人耳目,稍带着混点行路的盘缠,倒也不错。
众人将伤者运到内屋,平九差人找了些干净的白布和清水便进去了。
此人中的是魔教特有的一种□□,平九略一诊脉心中便有数,喂了药丸,挑了三个xue位放放血,再写好药方子走出去,正看见众人焦急等待的脸,平九一边将药方子递给药店的伙计,一边回头对众人,道,“成了,进去看看吧。”
那大嗓门的男子名叫方宇鸿,便是方前一冲动便拔剑的,当下错愕道,“这么快?”
平九微笑道,“这还有假么。”
几人一窝蜂挤进门去,平九站在门外对着药店的伙计又嘱咐了几句,不多时那方宇鸿出来了,使劲儿一拍平九的肩膀,道,“可以啊兄弟,有你的!”
平九被拍的一个踉跄,又被方宇鸿连忙扶住,嘴里不住道,“哎哟,怪我怪我,你看我一高兴都忘了你们药谷人是不练武的,平时跟师兄弟打闹惯了,手上没数了。”
平九揉了揉肩膀,道,“无碍。”
方宇鸿道,“兄弟,你这趟也是去雁城的吧?诊费照给,你眼下救了我青岳弟子,就是我们青岳派的恩人,等到了雁城,给个机会让我派好生招待招待。”
平九道,“雁城?可有什么热闹事?”
方宇鸿满脸疑惑的看了平九一眼,“热闹事?跟半个月以后的武林大会相比,还能有什么热闹事?可别说你还不知道吧。”
武林大会?
想来五年一度,算算时间确实也到了。
平九掩着拳咳嗽一声,遮去神色,道,“是了,药谷向来无争,我此来也不过是看看热闹。”
转念一想,武林大会鱼龙混杂,他跟着青岳派的队伍混进去,倒总比自己随处乱走省事一些。
在有花县又休整了两日,待伤者伤情稳定,稍稍能移动了,青岳派找人雇了辆马车来,把伤者扶上去,想着平九没有武功,把平九也请上去了,顺路还能照顾一下伤号,平九也不推脱。
有花县离雁城不过半日路程,进了雁城后,人群一下子拥挤了起来,阻的马车也难以前行。大约是一个时辰后方才挤到约定好的客栈,青岳派的几位在城中一露面便引来四面八方的招呼声,想来也是有人名声在外的。
平九随着青岳派进了客栈后,又在原有的基础上单独给他开了一间房,待他整个人安顿好了之后,又有人过来敲他门,隔着门礼貌性的问道,“陆先生,可是都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