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你都这样忙,我向来是不挑的,只拣什么吃什么,不用Cao心。”
六皇子见他手边一卷《漱玉词》,“易安词也太悲了些,冬日里看了对身子愈发不好。”
唐渡函抬头望望,也不说话。
六皇子见状支使了下人出去,方才低声说:“璟贵妃一事,你也都猜着了?”
“真要做到这般地步?”
“母后身子江河日下,她心心恨着当年璟贵妃害她产后大出血以致终生不能再育一事,我们才设了这计。这般鱼死网破本不足惜,人人都不无辜,我心里只对不住你。”
“荀夫人有什么罪过?钟敬亭不无辜?这当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钟、荀两府经此一事都走向下坡路,你往后好栽培新的势力不是?”唐渡函噙泪偏过头,“我没什么母家,是打闲月阁出来的,你今后再寻什么皇亲国戚去罢。”
☆、归阁
唐渡函别过六皇子,往太医院去。
“公子怎么这么晚还来这里?”小松见了觉得蹊跷。
“钟公子身子恢复得如何?”
“这几日钟府派了大批的下人过来照顾着,再有几日应该就能出去了。”
“那你收拾收拾东西,今晚同我回去。”唐渡函坐在椅子上喝茶。
小松欲言又止,只转身进里屋打包行李。
出了皇宫,小松点着灯笼走在前面,积雪尚未完全融化。
“这几日归云要出嫁,致宁庐里要你照顾着。”
小松轻声说,“怎么这么突然?嫁的是?”
“荀驿杨。”
烛火微动。
两人沉默着走回致宁庐,屋内一片漆黑。
“小松烧水去。”
“去吧,顺便将归云屋子整理一下,留作出阁的喜房。”
“明白。”小松灰着脸退下。
唐渡函洗漱过后侧卧在暖褥里就着烛光看书,蝇头小楷都变幻作异世的符号,如何也入不进眼。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往闲月阁方向唐渡函独自走去。
“怎么了?”广陵正是休息的时刻,坐在窗边沏茶。
“没什么,这几天事情杂乱无章,一时难免心情低落些。”
“古来官途不如意的男子便爱长跑青楼ji院,你倒说说你的理由。”广陵笑着端过茶来。
“如何还有心思再说玩笑话。”唐渡函接过紫砂杯呡了一小口。
广陵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恰好我这几天也有烦心事,不妨今儿帮我想想主意?”
“你不是向来只弹琴,能有什么烦心事?”
“你还记得冉柟么?”广陵抽出一张宣纸,于左上角写下名字。
“那个穿红衣服,总爱来挑刺的头牌?”
“是啊,他被赶出去了。”
唐渡函疑惑,“说详细点。”
“你走后陈叔□□的新人叫文燮你可还记得?”
唐渡函想起那日文燮头一次出台在一楼大厅献艺的场景,“有点印象。”
“也不知冉柟给文燮下了什么药,全身长满红色疙瘩,后来更是恶化得发脓,陈叔知道了将冉柟打断半条腿扔了出去,那天正好下着雨,冉柟被几个大汉丢在后门口,我从这上面往下看着当真像弃狗一样。”
唐渡函一手紧紧握住茶杯,“那文燮呢?”
“往后院洗衣扫地去了,可怜年纪轻轻尚未遭遇什么大风大浪,经此一事后神思也变得有点恍惚。”
“陈叔这下岂不折了本?”
“这有什么,牡丹不在有山茶,闲月阁最不缺人。”
“还好你一向不招事,安安分分地倒也过得舒坦。”
“树欲静风不止,现下已经有人找上我麻烦了。”广陵笑。
“嗯?”
“陈叔让我教他手下新头牌弹琴,那孩子愚蠢至极,顶着张俊俏脸蛋就真以为事事无忧,隔三差四寻由头来挑刺,虽然不成气候,但也确实惹人恼。”
“你同陈叔说几句不可?”
“我在陈叔跟前哪有那地位。”广陵抬头瞥了眼对方接着幽幽地说,“上次你身边那个叫归云的丫头着实伶俐,办事也极妥当,同荀府上下关系甚好。”
“我知道,正准备把她嫁过去。”
广陵噗哧笑出来,“枉我高看她,她这样的身份地位嫁过去能有什么好处,别滚上一身泥和不开。”
“由她去吧,留着也是祸患。”
“怎么,帮着荀驿杨监视你?”
唐渡函哑然,“你这局外人都看得如此清楚。”
“见多不怪罢了。”广陵起身,“你中午吃什么,咱俩出去下馆子,难得今儿那小孩没来找我。”
“我会让荀驿杨同陈叔知会的。”唐渡函说。
广陵笑,“多谢。”
下午广陵去大厅弹琴,唐渡函昏昏沉沉就着广陵的床被午歇。
睡眠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