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段语音,是原先跟我们有过矛盾的一家人,那人在语音聊天里,教懋森怎么从我这里伸手要钱。”
顾寒声“啧”了一声,程回事不关己地十分棒槌地说,“哦,合着老婆给老公交保险,还恬不知耻地管老婆伸手要钱,要了钱还是去赌博——你男人知道什么叫脸吗?”
王丽瞬间就崩溃了,“我如果不是念着那点儿情谊,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顾寒声:“……”
该糊涂的时候不糊涂,添乱!安静地做个哑巴不好吗?
“他什么时候染上赌博,我并不知道。后来有人添加我为好友,说自己是放高利贷的一个人的老婆,一聊之下,才知道她的日子没并没有好到哪里,放高利贷跟赌博也差不多,都是在赌,赌钱,也赌命。我从她嘴里知道,懋森被高利贷逼得有些急,被人拿住这种心思骗上了一条贼船,他被人骗进了赌局里,痴心妄想能一夜暴富,好还清贷款,和从前一笔勾销。”
“我觉得十分荒唐,赌博这种事,只是娱乐,怎么能算正经事呢?可是我也心疼他,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如果我的孩子生来便没有完整的父爱,我宁愿他不曾来到这世上。所以我把我的农资店抵了出去,要他对我保证以后远离赌博。”
“如果他一开始,只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希望赚来钱还债的话,这种心情我可以谅解……”
顾寒声不动声色,心里冷笑连连——假如这人叫洛阳,那么自他抱有这种想法开始,他就打断他的腿。
任何一种侥幸,都不外是赌,赌的是一种运气。
而运气这种东西,虚得很。
石典捏起一块话梅丢嘴里,险些被酸掉大牙,龇牙咧嘴地说,“惯的!全是你给惯的,你把你男人惯得得寸进尺!亏你还能谅解。”
“你们男人们,都是一路货色。”
王丽抬高下巴,这话一听上去,还有点自鸣得意的意思,似乎为自己生来便是个女人而觉得高人一等。
一路货色的男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怨妇怎么会突然间仇视起所有男人们来——怎么能一杆子打死所有雄性呢?
“……可是到后来,他就彻底上了瘾,甚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也开始赌,还有的时候撂下厂里的活跑去麻将馆里赌。说来不怕你们笑话,我曾经掀翻过我们张家湾里几乎所有麻将馆的自动麻将机,然后我就成了一个远近驰名的泼妇……哈哈。”
顾寒声缩成一团,毫无形象地窝在沙发一角,扭头喊了一嗓子,“天儿可真冷,老大,去把空调打开!”
一个占地面积颇大的黑影猛然从二楼跳了下来,三两蹦地跳去客厅角落,比脚还笨的爪子抓起遥控器,“哔”的一按,好了,问题解决了。
大活宝双目炯炯地转过身来,耳朵竖得像天线,前爪缩在脖子下,似乎在耍宝,求打赏。
王丽张了张嘴,没发出什么声音,好半会儿,才神情古怪地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唔,怎么会管到这一类鸡毛蒜皮的事儿来?”
程回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你认为你的事还算鸡毛蒜皮吗?”
石典老神哉哉地又开始瞎分析,“你把自己的苦难说成鸡毛蒜皮这么一文不值,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你容易心理自卑。”
只有顾寒声一本正经地道,“你的事儿,法律管吗?法律可不管上你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和你一样的一类人群便都这样一直受委屈吗?自然不能,你可以把我叫做,”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特别矜贵地抬了抬下巴,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妇女之友。”
程回、石典:“……”
我们不是妇女!
王丽被那句“妇女之友”震得险些魂飞魄散,嘴巴开开合合,机械道,“他的赌瘾越来越大,到后来,没钱就去东家借西家借——难为还有人借给他——后来,被我发现了。”
“我不知道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明明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甚至还给我洗过脚,那么朝气的小伙子,就这么着,一点一点就变成那副模样了——一副只顾眼前的苟且,而不知道天大地大的烂人。”
程回想了想,“穷的吧——”
王丽立即反击道:“不是!比我们悲惨贫苦的人千千万,没道理那些人都咬牙坚持了下来,而我们就得一败涂地。”
“他就像掉进了深渊里,可我还是想拉他一把。”
一股异香突然飘了过来,顾寒声一抬头,飞快地当空捞了一把,抓住了一行字,一行带血的字。
字七扭八歪,缺横少捺,颠三倒四,语法不通——少主在不周遇险,速来!
至于遇到什么险,要来人做什么准备,却再没有只言片语的消息,仿佛是人情急之中来不及详细写下险情,只匆忙说了个大概。
“乱来!”
顾寒声先气了个七荤八素,然后连心带肺地火焦火燎起来。
程回悟到了什么,直眉楞眼地悄声问:“白玫、白玫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