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地笑:“你也是大老板了,还舍不得买好车,一捷达,开了多少年了?”
“捷达怎么啦?”詹远帆也笑:“便宜,皮实耐用,维修也不贵,正适合我。大老板我可说不上,不过是些生意,惨淡经营,还无保障。还是像你才好,国家干部,啧啧,一世无忧……我是没有资格走你那条路啊……来,敬你,那个婚姻美满,白头偕老。”
“呵呵,多谢多谢,我也希望能够这样啊。”欧鹏跟詹远帆碰了杯,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开始吃菜。
詹远帆闪眼看了看欧鹏。愈发成熟稳重,只是人并不是很欢喜的样子,也许是婚前恐惧症吧。逍遥快活了那么些年,要结婚,说得好,是步入婚姻的殿堂,说不好听,是跨入爱情的坟墓。有些忧郁,也情有可原。
只是越看,就越觉得欧鹏不如费劲耐看。费劲是越看越好看,欧鹏呢,多看两眼,也不过如此而已。詹远帆心中暗笑,也是心境不同了。说到底,欧鹏虽然不算绝顶帅哥,那也是十里挑一了。不过他家费劲,那是百里挑一的。而且费劲,高兴的时候好看,生气的时候也好看,耍心眼的时候好看,实诚的时候也好看。虽然是个盲人,丢媚眼的时候,那也是绝世佳人呢。
詹远帆在这边臭美,欧鹏却没有察觉。吃了一会儿东西,欧鹏点燃了香烟,眼神黯淡下来,突然闷闷地说:“有件事情,打听一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嗯,啊?什么事儿啊?你这么严肃,我都有些紧张了,别不是查税吧?那归税务管啊。”
“啊,呵呵,不是。你这家伙,也喜欢开玩笑了,原来都不怎么说话,一说话就呛人一跟头……是这样,你还有没有去那家店里做按摩?呃,我的意思是,你后来有没有见过阿劲?”
詹远帆的心沉了一下,有些莫名的慌张:“呃,你怎么问这个?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我是说,这么久了,你没有去看过他?”
“没有。”欧鹏显得有些落寞:“没去。没敢去,也不应该去。去看他说些什么呢?当初一个电话分手,也因为我不好怎么面对他。虽然他看不见,可是我们碰面,总觉得,他那看不见的眼睛,能把我瞪得烧起来……其实有几次是想去的……后来谈了个朋友,就这要跟我结婚的那位,我就更不能去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惦记。那么纯的一个男孩子,很怕他承受不住……说起来也好笑,我要分的,分了之后,心里难受得要死。他,看不见,跟我的关系又见不得光,肯定更加难受……其实我本来还想拜托你跟他找一个……不过算了。我已经不地道了,再做什么,都是不地道的事儿……这段时间要结婚,想起他来,更加……过意不去。我希望是我自我感觉太好了,把自己看得太了不得了,那样,一转背,他就能把我给忘了,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可是他真要把我忘了,有了别人,我这心里,又郁闷得慌……”
欧鹏拿起酒杯,一口干了。
詹远帆给他续了酒,沉默了一会儿,说:“他现在挺好,有了人了,过得挺快活。”
“是吗?”欧鹏的目光有些迷离:“那就好……其实我这一辈子,活到三十来岁,算是很顺利的了,要什么有什么,虽然有时候觉得挺累,可是从来没有过不去的坎……平心而论,当初跟他,也是从……也带有玩的意思吧。后来其实,我也较真了。可是就那样,跟他在一起,把什么都丢了,似乎不值得。功名利禄,过眼云烟,可是我舍不得。真要委屈他做个地下情人,我也就太不是东西了。”
“他叫费劲,姓费,你不知道吧?”詹远帆突然问道。
“啊,姓费,费劲……我还真不知道,没想过去问……我想,也许我对他并不是很上心。只是他是个盲人,怎么着,都是我先找他的,然后又舍不下锦绣前程,把他给抛了……内疚,我是真的内疚……现在又……那么单纯可爱的男孩子……”
詹远帆撇撇嘴。什么单纯可爱,那家伙腹黑得很,就是个笑面狐狸,又狡猾又暴躁,不高兴就拳打脚踢,鬼花招就多得不得了。哪里像欧鹏说的那么单纯可爱了?忽然想起那日费劲所说的,在他詹远帆面前,费劲并不是那个可怜的,温和的,彬彬有礼的男孩,而是有些坏,有些自私,有些暴躁,有些狡猾的男人。
是不是就是说,在他詹远帆的身边,费劲是真实的自我的存在,而在别人身边,哪怕是在欧鹏身边,他都是伪装的乖乖仔?
詹远帆突然高兴起来,心花怒放,拿起酒大大地喝了一口,笑眯眯地对欧鹏说:“阿劲,可并不就是单纯可爱的。那家伙,狡猾着呢,只不过因为看不见,所以在别人面前假装成可怜的样儿……实话跟你说,我现在的那个伴,就是阿劲。”
欧鹏张着嘴巴,眼睛瞪得溜圆,那样子,就好像遭遇了晴天霹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说什么?你现在的伴,是阿劲,那个阿劲?那个盲人按摩师?我曾经好过的那个阿劲……啊,对不起,失言了……怎么会?你不是,0号吗?”
詹远帆脸一下子就红了。这话,在这种场所,从这人的口里面冒出,还真让他极度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