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一眼。不知道他的年龄,他的长相,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只知道那是个男人,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只知道那个男人抽烟很凶,满身的烟味。那个男人比较粗壮,手很有力。
詹远帆已经不大清楚那段日子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了。太孤独,太苦闷。那种罪,足以摧毁一个人。詹远帆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恨那个男人,还是感谢那个男人。当时他有着那种很可怜的心态。那个男人的出现,让他知道,在这个城市,他这样的人也许不止一个。同时,也许,很有可能,他,也是会有人要的。爱不爱先不管,有人要,感觉就不那么惨了。
其实多年后想起来,詹远帆觉得那个男人的出现,就像当头棒喝,让他明确了自己的性向。同时,多多少少,也像是一根稻草,虽不至于能救命,但也多少能给他一线光明。
河边的那个地段,后来詹远帆得知,是gay的一个聚集的场所。很不安全,但是能够碰到同类人。只是詹远帆再也没有在晚上去过那里了。冷静后詹远帆回忆了很多遍那一夜的场景,他知道,他很幸运,那个男人,并不是个坏蛋。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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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眼(9)
站在楼梯口,詹远帆饥肠辘辘,浑身无力。一天没敢吃饭,要爬楼,是爬不上去的,就算被费劲逮着说几句,也认了。话说那个费劲,还真他妈的心眼多,如果不是跟他一起回家,那人还要摸摸他的脖子看有没有出汗。如果没有汗的话,肯定就没有爬楼了。费劲做得出,一定非要要揪着他再爬一次不可。
可是今天不能了。詹远帆硬着头皮坐上了电梯。不仅仅是没有吃饭,屁股那儿还疼着呢。真要爬楼,这条命会去掉一半。
一进门,就闻到香喷喷的味道。费劲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啊,不,摸书。听到他开门的声音,那家伙抬起头来,笑眯眯地道:“回来了?”
“嗯。”詹远帆有些心虚,也有些无端的恼怒,便气哄哄地说:“今儿给你把话说明白了,老子没有爬楼。屁股痛,也没有吃饭。”
费劲站了起来,放下书,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点头:“我知道。特殊情况,饶你一次。我中午去买了个电砂锅,可以煮稀饭,可以煲汤……我煮了稀饭,洗洗手,喝点粥吧。”
詹远帆跟着进了厨房,见灶台上一个漂亮的电砂锅。费劲打开锅盖,热气腾腾的粥让詹远帆口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见费劲摸索着拿出俩菜碗,小心翼翼地盛了粥,忙上前接过,端到客厅,口里埋怨:“又一个人上街是不是?脸上那皮还没有长好呢,怎么就不长点记性?要是被车子撞了怎么办?”
费劲拿着调羹跟了出来,递给他一个,笑着说:“阿标陪着我一起去买的。放心,我可不敢再给脸上添伤了。阿标说了,真要破了相,你会变心的。”
“才不会。”詹远帆答道。这个是皮蛋瘦rou粥,还有些青菜,看上去色彩很不错,味道应该还可以吧。“放了糖没?”舀了一勺,尝了一口,还真是好吃。
“我也说不会啊。”费劲大言不惭地说:“我告诉他,就算破了相,我也是帅哥……怎么样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放了盐的。你也不好吃别的东西,多喝点粥吧,就算清肠胃。”
詹远帆没空搭理他了,稀里哗啦的,一碗粥很快下肚,他又去厨房盛了一碗。没等费劲那一碗粥喝完,詹远帆就已经喝下三碗了。
詹远帆摸摸肚子,这下子舒服了,往沙发上一靠,调整了一下位置避免碰到敏感的地方,打开电视,道:“那碗就别管了,我待会儿洗。”
费劲却站了起来收碗:“有些事情我能够做的……你歇会儿,昨天,太Cao劳了一些。”
詹远帆翻了个白眼,嘟噜着:“还不是拜你所赐……真的不用洗了……你这个人,怎么讲不听?”
费劲笑了笑,径直往厨房走去。詹远帆到底不放心,轻手轻脚地跟在后头,见费劲把碗放在池中,开水,手摸到了洗碗布,三下两下洗了碗勺,用布擦干,放到碗橱中。又拿出一大碗,把剩下的稀饭盛了,拿保鲜膜盖上,放到冰箱中。然后又清理电砂锅,弄干净,放好。又拿一抹布,把灶台擦了。
詹远帆揉了揉眼睛。费劲干活,有点儿拖泥带水。不过一瞎子能做成这样,也很了不起。那家伙口里还哼着歌,脸上带着笑。虽然那伤处的颜色白白的粉红,跟旁边的颜色还不一样,那家伙也确实仍然是帅哥。
费劲转过身,双手叉腰,笑嘻嘻地说:“怎么样,帅哥就是洗碗,那也是很帅的,是不是?”
詹远帆哼了一声,转身又往客厅走,坐下,呲牙咧嘴了一番,调整姿势,认真看电视。
费劲在他身边坐下,拨弄他的头发,顺手就把他搂怀里了,踌躇了一下,说:“跟你商量件事。我们店楼上一层空了出来……”就这么一五一十地把他的想法跟詹远帆说了。
詹远帆在他的怀里舒服地扭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说:“行,你拿主意,要多少钱,说话。我给你打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