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影里,几只鸟儿在湖边喝水,而其中一只对影自怜的胖白鹤尤为瞩目。
丰万隐抱着宋清并没有离开太远,仍在景茗福地内,他的伤已不能再拖了,宋清的也是。
面前的少年白玉般的肌肤上残留着一道道红痕,丰万隐心疼的几乎不敢碰他,看着宋清皱着的眉,丰万隐低念了句“抱歉”,自储物戒中取出外袍披在地上,轻轻放下他来……
温热的手掌在肌肤上游走,留下清凉的感受,缓解了所有的疼痛,然而这种舒适的感受不过片刻,感觉到那只手的离去,恍惚中宋清抓住了那只手。
“锋大哥,别走!”宋清忽的睁开了眼,又被光刺得闭上。
“我在,小清!”丰万隐感受着宋清手上传来的温度,反手将他的手握住。
从面前背光的男人嘴中听到熟悉的声音,宋清一时竟分不清这是谁。
是那个向往做人的锋大哥,还是细心教导他的前辈?
“前辈你、你看着我做什么?”手上的热度使得宋清回过了神,长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眉眼和梦境中的锋大哥,是一样的,只是他笑的更加温柔。
奇怪,为什么心口这么、这么疼?
“你不也看着我?”丰万隐微低着头,颤抖着伸出手来,轻轻擦去眼前少年的泪,“你刚刚、叫我什么?”
“……”宋清垂下眸子,眼睫轻颤,“锋大哥。”他的手不自在的动了动,手心不知何时渗透了汗。
“我在,小清。”丰万隐忍住抱住少年的冲动,看着他白玉般的脸颊渐渐染上红晕,眼前渐渐出现重影……
你终于想起来了吗,小清?
“做我道侣好吗?”丰万隐脸上一直笑着,眼底却暗含悲伤。
这句迟来多年的活,我终于说出来了……
宋清正想说些什么,却见眼前的人在下一刻倒下了。
宗药阁内一座山峰上,留行子本在专研一本古籍,却见一个小童跌跌撞撞跑了过来,边跑边喊着,“长老,长老,宋师兄回来了!”
留行子一喜,手上的书滑了一滑,又接住了,心疼的摸了摸书皮。接着又板着脸,“回来了就回来了,你叫他来见我就是。”
“不是啊长老,宋师兄还背着个昏迷的男人回来了,宋师兄脸色可悲伤了,简直、简直像是他道侣受伤了一样……”小童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看着长老拉长的脸住了嘴。
留行子想了又想,不行,还是得去看看!接着将手里的书拍在了桌案上。
“带路!”
“你说什么?要我治他也行,但我绝不同意他做你的道侣!这种跟石头差不多冷硬的剑修有什么好,就算他是御剑门第一长老也不行!不行不行我不会同意的!你说千次万次都不行……”留行子气得跳脚,胡子一颤一颤的,这种剑修就让他们跟剑过一辈子好了。
他大徒弟夜长歌就是采药时被隔壁山的一个剑修缠上,偏偏打又打不过,讲道理对方两句话就把话堵死了,后来任他去了,然后发现他是真不会说话,总之跟个石头一样,谁知道怎么把他大徒弟骗走的,现在两人结为道侣都几年了,平时留行子跟夜长歌见个面都困难,更别说让他去采药草了,说话吼一声都不行,老是被瞪,真的是特别讨厌!
“那你先治好他再说。”宋清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殷晚风的手,眼睛不敢错过他半分动静。
记得治好我的伤,怎么不记得治自己的,活该你等不到我的回答。
锋大哥,醒过来吧!醒过来,我就饶过你!
“还缺什么药草吗,师父?还有,他的、魂魄是不是出问题了?”宋清想着自他们相遇的种种过往,还有,还有前世的是是非非,终于犹豫的问出了口。
“他在找一个人,所以才一直压制自己的伤,至于你说的魂魄的伤,也算是吧,不过这些年药草倒也找的差不多了,只是不知,他找的人怎么样了……”留行子边配着药边说,不经意一抬头,看着趴在锋饮身边的宋清,还是忍不住暗暗瞪了几眼。
两月后,后山药田里,宋清正为灵草们浇水,一排排灵草们得到了充足的灌溉后,在温暖的阳光下尽情的舒展着身体。
看着这景象,似乎自己也能快活几分。想着几天前师父问自己的话,宋清轻笑了声。
这世间万般事,哪有这么多的缘由,自然是想到就去做了,以前专注修炼是如此,现在想要炼药自然也是。
宋清抬起一只手擦了擦汗,抬头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也不知站了多久。
“你、你……”宋清手中的水瓢顿时落入了木桶之中,溅起了道道水花。
“怎么?认不出我了吗?我是——”锋饮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好似从前一般,只是嘴边挂着一抹浅浅的笑,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打断。
“锋大哥,你是、我的锋大哥。”看着渐渐走到面前的男子,宋清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感受着这份温度,却又被反握住手。
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