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墨般的眉毛微蹙,孟时清忍不住伸手触上他的眼角,景和似陷在梦魇中,睫毛不停抖动。孟时清帮他把被子拉好,伸手在被上轻拍,像是慈母安慰哭闹的幼子般温柔细致。
总不能让他白喊一声娘。
翌日
景和直到日中才醒,喝下小丫鬟端上的醒酒茶后才彻底清醒。小丫鬟刚来府上便被派去照顾景和,年纪约摸十三四岁,模样乖巧伶俐,见景和头疼欲裂的样子连忙走上前帮他按摩太阳xue。
景和舒服地叹了口气,回想昨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记忆中却只模模糊糊留了几个残影,又想起自己说的只言片语,只记得当时仿佛问了孟时清一句“怎么样才能证明自己清白”。
“昨晚我何时回来的?”景和侧头问身侧的丫鬟。
丫鬟想了想,报出一个大致的时间,又偷笑道:“景公子昨晚喝醉了抓着王爷不放,还哭鼻子呢。”
什么?景和蓦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我没撒泼吧?”景和胆战心惊地问。
丫鬟摇了摇头,说:“王爷把您抱回来的,先前用膳时的情景奴婢没见过。”
景和心道坏了,早上起来觉得自己眼皮又沉又重,照了铜镜才知道自己眼睛都肿了,料想昨晚应是大哭一场,无奈怎么都忆不起昨晚的情景,也不知道这回喝酒丢了多大的人。
小丫鬟见他神色懊恼,又添了把火,这下着实让景和变成点了火的炮仗——炸了。
她说:“奴婢只听您昨晚拉着王爷,喊了句‘娘’。”
景和一听这话只想一头撞死在床柱上算了。
用午膳的时候景和便不住打量孟时清,见他神色如常心里却愈发七上八下,喉中噎着的那句问话怎么也问不出来。说什么?问他自己是不是昨晚叫了他“娘”?昨晚自己撒了什么泼?丢了多大人?
心思重了这道投向他的目光就迟滞许多,孟时清抬头的时候刚好和自己来不及收回的视线撞上。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孟时清笑道。
景和脸上如晚间红霞一片,羞道:“没…没…”
孟时清点点头,继续吃饭。
“咳。”景和咳了一声,试探着叫了一句:“娘?”
孟时清手一抖,筷子掉了下来。
“怎么?昨晚还没叫够?”他反倒放下手中的碗,似笑非笑揶揄道。
景和也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却没想到心中的疑惑竟然被自己用这样奇怪的方式道出来,忙不好意思道:“王爷,王爷,您大人大量,草民昨晚冲撞了,嘿嘿嘿。”
孟时清心中觉得有趣,又道:“叫了娘反倒这般客气了?”
景和知道他没怪罪自己的意思,挠挠头问:“我昨晚可做了什么不妥之举?”
孟时清说:“便是认了娘。”
景和这才放心下来。
孟时清又说:“不过是在叫娘的时候顺道打碎了几盏夜光杯罢了。”
景和坐不住了,差点就要跪地上给孟时清说一句“王爷饶命”。
孟时清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正色道:“景和小弟,你可愿帮我一忙?”
景和竖起几指指天以表忠心:“草民定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要你的命,只是这事恐有辱你…”
“不!昔日韩信可受□□之辱成就一番伟业,小小侮辱草民能受!”
这信誓旦旦的话到了下一刻却成了目瞪口呆。
侍女捧着一堆繁复华丽的衣饰候在一旁,孟时清点了点衣服,冲景和道:“过几日便是中秋,到时太后会在宫内设家宴,往年本王都会携扶玉公主一同赴宴,而今扶玉公主已然远嫁北疆,本王正缺一女眷。”
景和心想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赴宴还得带个女眷,宫中人真是吃饱了撑着。他却是忽略了孟时清忽然转换的“本王”。
“非得带女眷?男人不行吗?”
孟时清无奈摇头,“本王在意的并非这一规矩,而是若不携着女眷,中秋这花好月圆阖家团聚之时必有不少Cao闲心的人替本王物色王妃。携女眷同去总可少一些事端。”
景和忍俊不禁,原来是怕惹上桃花债。说来这王爷模样二十几许,却至今未娶。
“不就是扮一回女人吗。好说好说。”景和提起那堆衣裳打量了一下。
孟时清派人给仙客馆送去几篮月饼,算是中秋景和无法回去与绿釉团聚的赔礼。
景和同孟时清坐在马车上赶去皇宫。
两人膝盖相触,孟时清见景和一脸不自在的神色笑道:“莫怕,等会儿你不出声便好,本王自会替你解释。”
景和挑起窗布向外看了一眼,眼见着前头便是巍峨的宫城,不由紧张起来,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这样的平头百姓竟也有机会进到这宫中。“
马车触到一块石头,狠狠一颠。
景和没坐稳直直扑在孟时清身上,顺手还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