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姚氏不舍,便也保留含光院的陈设至今。这件事姚氏、伍氏都未曾对宋织云说过,一时倒叫宋织云有些猝不及防。
待到了含光院,果然跟她从前住着的时候一模一样。案几上的花瓶里还放了些刚摘的茉莉花,芳香可人。
宋织云在榻上坐下,有些走神。倒是伍氏伸手在她眼前摆了几下,她才回过神来,道:“母亲,可有事情吩咐么?”
伍氏颇为怜惜地道:“我看你都瘦了,Jing神也不好,如今石家究竟是什么光景?你可不许瞒着娘亲。”
宋织云微笑,道:“我如何会瞒您。不过是因为舟车劳顿,所以才有些疲惫而已。”
伍氏又道:“小产之后,不可轻忽。可有寻可靠的郎中看了?慢慢调养,方能将身子养好。”
宋织云心中一刺,却仍面不改色,道:“崖州已有可靠郎中看过,如今正在调养着。”自己难再有孕之事,她并未向伍氏透露。这事情就算伍氏知道,也不过徒增她的烦恼罢了。
伍氏未察觉出来宋织云的心思,又问:“姑爷如今待你如何?”
宋织云搂着伍氏的腰,笑道:“娘亲,你的女儿这般倾国倾城,你还担心什么呢?”
伍氏看着女儿这般娇笑,只觉得仿佛又回到女儿未嫁之时,只笑道:“你啊,何时学了这贫嘴?”
是夜,石震渊与宋织云便宿在了含光院。虽然石震渊在京城自有府邸,只是姚氏思念宋织云,想多留她在家里住几日。石震渊也看出宋织云的心意,便随她一同住下。
石震渊对于含光院无疑是陌生的,但是,只要想到这里是宋织云从小长大的地方,却又多了些亲近与好奇。于是,石震渊便追着宋织云问她小时候的事情。时值盛夏,院子里的葡萄藤花架下摆了藤制躺椅,天上银汉迢迢,院中虫鸣阵阵,夜风里还夹杂着茉莉花的香味,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石震渊突然有前所未有的放松。
只是,他余光中瞥见妻子有些惆怅,想她是今日刚刚见到祖母与父母,姚氏年渐衰弱,她心中恐怕不好受。
“你许久没见家人了,今日谈得可开心?”石震渊道。
宋织云点头,想了想又摇头,道:“见到她们,我自然是开心的。可是,再看祖母如今老迈,我心中难受。再看我母亲,如今与我父亲,竟是形同陌路了,更是觉得悲伤。”
因着宋织绣之事,伍氏本想连着梅姨娘放到庄子上去,但是宋二老爷却道宋怀智如今已是举人,梅姨娘也算于宋家有功,只将梅姨娘搬到了家中一个偏远小院。伍氏只觉得夫妻俩到这份上,已经是势同水火,再不愿理会宋二老爷了。
石震渊想了想,道:“祖母年迈,我们留在京城这段时间,便多来陪伴她老人家。有人膝下承欢,她自然会开心的。”
“祖母我自会多陪陪她。只是想到母亲,叫人好生难过。我幼年之时,虽有梅姨娘从中作梗,却也和乐融融,怎知夫妻就到了这地步?”宋织云看着,心中未尝没有害怕。
石震渊紧紧握了她的手,道:“阿云,夫妻之间有了隔阂,那就渐行渐远了。我们之间不会有其他人了,只要你愿意说,我便都愿意听。我心里的话,也只说给你知。”
石震渊的眼睛里有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心,教宋织云不由自主地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让宋织绣活过来了,前文已改。感觉不能这么简单粗暴地死掉。
☆、皇家夜宴
接下来,石震渊回了京中的府邸,忙于京中王侯大臣的交际了。此番八月初八的觐见大典,召回了各地封疆大吏、守边王侯与宣慰使,京城里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今日王侯宴请,明日内阁清谈,十分忙碌。
宋织云也收到各家夫人的请帖,只是她如今身份敏感。圣上并无亲生姐妹,与其他太妃所出的公主也不亲近,倒是对宋织云有兄妹之谊。若是参加了这些宴会,免不了各种奉承。宋织云不想掺和这些事情,只一心一意在姚氏与伍氏跟前尽孝。
转眼到了八月初八这一日,圣上召见群臣,听取群臣奏议,直至晌午方歇。到了下午,宫中大摆筵席,款待远道而来的臣工命妇。此时夕阳西下,金光万道,紫禁城里城楼宫殿更显巍峨高大。宫人正将那廊下的灯逐一点亮,不多时大殿里便暖光融融。
各家命妇梳妆一新,按品大妆,轻罗薄衫,点翠流金,衣香鬓影,轻声笑语着迤逦进入大殿。
石震渊与宋织云相携进入大殿之时,殿内人声仿佛有一瞬间低了下来,不少人起身向他们拱手致意。此番圣上能顺利结束南越战争,震海侯与南海将军居功至伟。且看如今形势,崖州乃南海门户,震海侯便十分重要。
石震渊穿了玄色地朱雀纹长袍,面容冷峻,身材挺拔,气宇轩昂。宋织云则穿了红绢凤穿牡丹对襟大袖衫,衣袖轻扬,婀娜多姿。伍氏今日也随丈夫出席宴会,看到女儿女婿如此出众般配,心下一阵快意。
今日晚宴,宴请的乃是京中实权高官与远道而来的封疆大吏,依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