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年。
元宝以为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好多时日,毕竟欧阳家既然要杀鸡儆猴,总要多儆几日。言官哪怕得到消息,上报天听也是需要时间,左左右右一折腾,该杀的鸡早就杀完了。
有了被子,元宝的感冒倒是好了很多。而且,陆陆续续,周围几间的牢房都被清空了,他的房间也被换到了一间比较干燥的牢房里。
里面干干净净,显然认真打扫过的。里面光线极好,烛火很足,而且,牢房里竟然放了书籍和笔墨纸砚,可以给他打发时间。甚至桌案上还备着热水和茶叶,要不是地方不对,还以为是在哪里做客的。
元宝打开书籍,虽然什么也没有写,但是谁准备的这些,自然不言而喻。
元宝勾着嘴角,露出一个说不出什么意味的笑,“欧阳五公子到是有心了。”
青彧低垂着头站在一旁,半点不敢吭声。
元宝莫名其妙的清闲了下来,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得远了,他连惨叫声都听不到了。而且,那人当真是个心细的,竟然还给他备了药,感冒的症状也一天天好了。
偶尔看书看的入了迷,竟然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至到某一日,有狱卒走来,点头哈腰的和两人说到,“恭喜两位大人,可以出狱了。”
青彧拿出两人最初进来时,丢在一边放了好多天的脏衣服,为难的说到,“公子,穿上吧。”
元宝自是懂他的意思,神色复杂的看了那衣服一眼,点了点头,自己动手换上了,又被青彧在地上抓了灰,细细的在脸上涂抹了一遍,只要不细看的话,当真看不出什么区别。
元宝随着狱卒往前走,很快混进了人群里,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也不知自己被关了多少日子,而且,牢房里虽然有烛光,但是和外面的阳光是很不一样的。
元宝还没出门,就率先被青彧在眼睛上蒙上了一层青布,见他疑惑,青彧解释到,“小心眼睛。”
说完,他又从衣摆上撕下一块,系在了自己眼睛上。
随即,一阵阵捂着眼睛惨叫的声音,就让元宝忍不住一哆嗦。虽然隔着一层青布,什么也看不清,但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到一个个捂着眼睛蹲在地上的人影的。
元宝正想着要不要靠到哪个角落里等着眼睛的适应,就感觉手臂被人搀扶着,黄寻这么个大汉子,声音竟然有些哽咽,“少爷,我们回家。”
元宝心里一松,嗯了声,在他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的帷幔放了下来,元宝终于摘下了眼睛上的青布,靠在马车上没说话。就刚刚出门那一瞬间,他大致看了看人数,那日出声骂人的,一个都没见到。
元宝闭上眼,默不作声的靠在车厢里。
回到家,黄寻忙前忙后的给他打水洗澡,脏衣服也不洗了,直接丢火盆子里烧了。一边烧一边念叨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致就是驱邪除霉运之类的。
元宝从浴桶里摸出了一堆柚子叶,默默无语了一阵,然后继续洗。一连换了数桶水,足足洗了一个时辰,元宝才觉得身上那种浑身都痒的感觉消失了。
虽然元宝再三保证没事,黄寻还是坚持让他戴上了黑布。
本来黄寻是要元宝休息的,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元宝却坚持要黄寻告诉他外面的消息。
黄寻拗不过他,只得把事情都说了。那几个书生,到底被判了妄议朝政,意图不轨之罪。尸首是在元宝他们出来前抬出来,样子…简直不忍直视。
元宝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凉。欧阳家,竟然霸道至此。
怕是他们被放出来,原没有他想象中的容易。若是他们家对言官也无所顾忌,那么事情就难办了。
可惜了那几人…怕是白白牺牲了。
元宝叹了口气,慢慢闭上了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他睡沉以后,门悄悄的打开了,一个人影静若无声的走了进来,停在床前,伸出的手在那张Jing致的脸前停了半响,到底没触摸上去。
“你说,他知道了?”男人的声音压的低低的,显然不想吵醒床上的人。
“是。”青彧的话一向不多,就算回答问题也能简既简。
“他…做何反应?”
“这…”青彧犹豫了下,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阳华看他的反应就猜出了几分,叹了口气,摇了摇手,示意他别说了。
他就猜到了他会是这种反应,所以才一直没有说。只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他总是会知道的。
阳华低头,轻轻的在他头上落下了一吻。然后戴上了头上的兜帽,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元宝再次醒了,已经是第二天了。
昨天光顾着询问那些书生的下落,今天才想起来问春闱的事。
说到这个,黄寻就是满脸的笑意,“恭喜少爷,榜上有名!名列二甲!”
元宝嗯了声,表情有些奄奄的。这个二甲到底有多少水分,只有看过那几个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