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妃今日是特意来看看民女的?”颜玖干笑了一声掩饰自己得尴尬,“怎么不说一声让民女前去便是了,何必亲自过来?民女受宠若惊呢。”
穆落溪赶紧收起脸上的戾气,亦笑得一团和气:“姐姐不必这么自谦,你我姐妹相称就好,我这是给姐姐带好东西来了,殿下听说姐姐身体不好,便让我带了去年秋猎的时候得的白狐皮缝制而成的狐裘来给姐姐,姐姐千万莫要嫌弃。”
白狐裘?这东西听着耳熟啊。颜玖立刻佯装惊讶:“那可真是太贵重了!我可不敢收,白狐裘珍贵,历来不都是赐给聂七公子,怎么如今……”
穆落溪听到聂诤的名号顿时别了别嘴,一脸不高兴:“殿下给你的你就收下呗,不过快别提七公子了,殿下今年一提到七公子就发脾气,也不知道怎么的。还有那个安……啊,对了,我让人一会儿直接拿过来。”
安国侯。颜玖在心里给她补完了没说完的词,顺便笑了一声,穆落溪跟自己的交情多深,自己清楚得很,肯定没到可以没事来探望探望的份儿上,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是太子让她来的,至于目的嘛,想必是离间聂诤和乐至吧?不不不,还有可能,莫非是要离间自己和乐至?
颜玖面上笑得简直谄媚,心里淡淡地回想着穆落溪刚才提起乐至时候没忍得住的轻视,忍不住想要对太子爷开嘲讽:您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吧,居然会派这么个连情绪都收不住的人来。不过许策居然同意她来了,想必是许策对于太子派她来这件事也心存疑惑?
等等,颜玖高高兴兴地想着,要是果真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许策心里头果然是有计较的,这可算是好事啊。
穆落溪完全没看出来颜玖心里已经绕了七八回,努力想把话题往太子交代的任务上面扯,目测是打算先跟颜玖安利一把太子爷的光辉形象,为接下来的游说铺平道路:“殿下最近可忙着呢,自从母后殡天,殿下已经悲伤得多日不能入眠……”
颜玖面无表情:=_=忙着逛青楼么?就我听墙角的经验看,他睡得挺好的,太子妃娘娘你可以放心啦。
穆落溪抬手做抹泪状:“殿下他明明心里头难过得厉害,还要天天强忍着,那石简夏还日日扰着太子,不让他好生休息……”
颜玖:望天,槽点太密集无从吐起,不过你要相信太子爷要是心情不好,应该是挖聂诤的墙角挖失败了导致的。
“然而几位小王爷年纪尚小,还要太子爷照顾,”穆落溪说着突然心情就变坏了,恶狠狠地绞了绞帕子,“可就是有些不省心的一天三遍来催东西!一点都不体谅人。”
颜玖已经简直觉得无力再细想了:身为一个说客,你能不能敬业一点!我还没开始兜圈子呢,你能不能不要自己扯偏话题!
“太子妃妹妹想必也是辛苦得很了?”颜玖体贴入微地关切道,“怎么会有人去太子府催要东西,妹妹让他们去内务府索要便是了啊。”
穆落溪已经基本忘了原来的目的,完全是在大吐苦水:“姐姐你不知道,祁王他身子骨也不好,什么贵重药材没多久就得给他们送一批去,这事儿一直都是皇后娘娘吩咐太子爷做的,如今太子爷悲伤已极缓了两日,这便来催了几遍了!真是个不省心的!
太子爷对兄弟这般好,可就是无人领情!姐姐,虽然太子爷不让我说,但是有些话我不吐不快,可是又怕说出来我怕你不高兴,我……”
太子爷不让?恐怕是“太子爷让”吧?颜玖微微笑了笑:“妹妹请直说无妨。”
穆落溪皱眉道:“前两日,我贴身的丫鬟来跟我说,太子爷跟安国侯吵了一架。”
终于到正题了!颜玖提神仔细听着,作惊惶状担心道:“阿至他……与太子爷怎么了?他惹怒太子爷了么?还是阿乐他犯了什么错?”
颜玖惊慌失措的反应成功取悦了穆落溪,穆落溪忍不住翘起了嘴角,立刻开始滔滔不绝地把事先准备好的词儿往外倒:“哎,我就担心说出来会扰着姐姐与安国侯,听表哥说你们二人伉俪情深,安国侯对姐姐也是极好,我……”
颜玖看着穆落溪那简直浮夸的演技做出来的泫然欲泣的模样,简直觉得胃抽痛,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太子爷你就不能娶个靠谱的老婆么:“妹妹,我虽是一介女流,然而也是知道大义的,阿至待我纵是再好,若是他有错,我也必定是要说他的。”
这话说得颜玖简直觉得自己的形象光辉伟大,这穆落溪听着倒是垂了眼:“是啊,安国侯待姐姐必定是好的,他在外头的事情想必也不会跟姐姐说,然而姐姐却不能不清楚这些事情。
明人不说暗话,我就跟姐姐直说了吧。安国侯他明面上虽然帮着表哥,可是暗地里却与聂氏和肃王暗度陈仓。如今这般,也不知道他究竟会帮着哪边。都道是忠孝礼义廉耻,凡事忠字打头!安国侯如是着实是惹人非议。
如今太子爷也担心朝政得厉害,这两日接连动兵真是耗尽了心思,也实在是分身乏术,我也只好来求一求姐姐了。”
颜玖的笑容已经淡了淡:“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