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经过京城对吧?"
"是的。"
"我家就在京城附近,你们不妨先到我家做客。"
"这......怎么好意思呢?"
"哈哈哈。"冷亦秋摸摸胡子,"在这茫茫大漠能相遇,说明你我有缘。既然是有缘人,在我家住几天、休息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是说,你信不过我?"
"当然不是......那,就叨扰了。"
"好!我过去看看,你好好休息。"
方子山躺在柔软的沙地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点点光斑,湖面上吹来清凉的风,让人昏昏欲睡,他把手枕在脑后,打了个呵欠,慢慢沉入许久不曾有过的甜蜜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他才悠然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江南举着毯子为他遮挡阳光。
原来随着太阳移动,树Yin偏离他睡觉的地方。
"你累了吧?"他起身,接过少年手中的毛毯,装在行李中。
方子山找阿铁借了一把弯刀,蹲在湖边,看着水中的倒影,慢慢刮胡子。
之后江南歪着头看了他半晌,终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已经没有胡子的下巴。
"怎么了?很奇怪吗?我不过是刮了胡子。"还因为不习惯用弯刀,在脸上留下几个伤门。
江南捧着他的脸,用柔嫩的舌尖舔舐他脸颊的伤口。
"你......做什么?"僵硬着身子推开他,方子山尴尬不已。
"......"手指流血......娘是这样做的。
"呃......以后这种事情只能相亲密的人做......知道了吗?"
带着迷惑的神情,少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跟着他们,很快就能越过沙漠。离开沙漠以后,就轻松多了。"不停赶路会很累,但不像在沙漠里随时有生命危险。
"你们在说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冷亦秋走了过来。江南马上站在方子山身后转开头--他好像不太喜欢这个男人。
夜幕降临,商人们升起了篝火。阿铁抓了不少野鸭,已经剖膛,洗得千干净净,在胸膛里放入香料,再用泥土包裹,放在柴火堆中煨烤。约半个时辰后取出,敲开泥壳,鸭毛便随着脱落,香气四溢。
冷亦秋还拿出一个酒袋与方子山共享里面装的上好的葡萄酒。取下塞子便酒香扑鼻。
"可惜没有夜光杯来配这好酒!"冷亦秋不无遗憾地说,"所谓‘酒逢知己',这酒的知己就是酒杯。如同宝刀赠英雄,美酒没有合适的酒杯也是一种辜负啊!"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方子山端着盛在瓷碗里的美酒,感慨地说。
"啊,你可曾记得七年前边境的那场战役?‘镇远大将军'李翰亲自作战,可是全军覆没。他最爱的就是这西域的葡萄酒。"
端着瓷碗的手微微颤抖,方子山声音低沉地说:"我......就是跟着李将军出征......"他说得没错,李将军是个爱酒却不贪杯的人。
"嗯?你参加过那次战役?可是朝廷说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啊!"
方子山苦笑着回答:"的确是全军覆没......只有我,幸运地躲过了一劫,是唯一的生还者。"
冷亦秋举起手中瓷碗:"为为国捐躯的李将军,还有保家卫国的战士们干杯。"
方子山默默地将碗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还能喝到如此美酒,他已经满足了。
第二天还要继续赶路,他们便早早歇息了。
因为帐篷不够,所以方子山和江南同冷亦秋睡在同一个帐篷。
或许是下午睡太久,半夜方子山就醒了,怎么也睡不着。害怕吵醒睡在自己怀里的江南,他小心地起身。夜晚的沙漠温度极低,即使在帐篷里也很冷。替江南盖上厚厚的毛毯,方子山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帐篷。
走出去就看见星光灿烂的夜空,四周异常寂静,只听见草丛中的虫鸣。
呵了一口白气,果然还是很冷啊。方子山坐在已经熄灭的火堆旁,掏出火折子,点燃篝火......
耀眼的火光将周围照亮,木材燃烧的爆裂声清晰可闻,脸被一簇簇跳动的火苗烤得发烫。
很快就要离开大汉,他的心中反而有一股失落感。方子山埋着头,拨动子一下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