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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蛊雕。
姬埃将新娘子挡在身后,频频皱眉,“劳烦白虎堂堂主亲自前来,姬埃不甚惶恐。”
蛊雕一把掀起斗笠,一张扭曲可怖的脸突地展现在众人面前,不少宾客忍不住惊叫出声,新娘子忍不住用手捂住嘴,惊吓声从指间溢出。姬埃身形还稳,只是面色一闪,显露出心底的惊愕。
蛊雕脸上疤痕扭动,微微张嘴,一双眼紧紧盯着姬埃,眼中火光闪动,“如此良辰美景,红妆高烛,姬公子大喜,可还记得故人?”
姬埃惊疑,凝眉问道,“故人?何意?”
蛊雕仰天大笑,笑中却带着几丝声嘶力竭,本就沙哑的嗓音更加混沌,就像一把断了弦的二胡,“你都忘了……我去记着!”
说完解下斗篷,里面居然穿了件红色的喜服!那喜服红的刺眼,缎面光滑,衣炔翩飞,宛若闪着点点星光,可那西服上的图案却很是奇怪,两只鸳鸯一模一样,羽色艳丽,并带有金属光泽,额和头顶中央羽色翠绿,与后颈的金属暗绿和暗紫色长羽形成冠羽,头顶两侧有纯白眉纹,竟是两只雄鸳鸯!
姬埃面色大变,心口闷敦,像一块大石压在胸口,脱口而道,“半池!”
蛊雕嘶声而笑,笑中带着几分狠辣,带着几分低愁,带着几分狂乱,“半池明月照尘埃,画空疏影爱恋狂。
心随尘飞方落定,思之如狂已入骨。
好一个痴傻糊涂,心酸愤恨的月半池!”
新娘浑身一震,猛地掀开喜帕,双目死死盯着蛊雕,神情又怕,又恨。
这新娘便是武林大会那日相伴姬埃的女子。
姬垣满目不可思议,呆呆的看向蛊雕。
院中不少人变了脸色,私语起来。
苏与荷惊得脱口,“玉面花郎月半池!难道他没死?”
季平安还没来得细问苏与荷,姬埃满面痛悔,嘴唇微颤,岩地带着几分希冀,却又不可置信,“你真是半池?”
蛊雕冷声一笑,“那把大火烧死了月半池,剩下,乃是蛊雕!”
姬埃听到蛊雕这一句,眼里浮现晶莹,满心欢喜,但见蛊雕如此模样,心里针扎一般,哽咽不能言,定定看着蛊雕,伸出手想拉住蛊雕,“半池,你没死……”
蛊雕嗤笑不已,一把拍开姬埃的手,“月半池行走江湖,与你相遇,彼此惺惺相惜,而后相恋,你与他与月老面前发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不离不弃,愿结连理。可笑这月半池竟然听信于你,穿着身喜服在红叶山庄等你成亲,可没想到,你惧怕和男子相恋,身败名裂,竟对他痛下杀手!月半池没等来红妆高照,等来却是漫天的大火!火灭人寸,过往湮灭,恨意长存!”
姬埃满面惊异,一张脸浑无人色,“半池,我并未放火!我那日当真前往红叶山庄与你成亲,等到时只见满眼荒芜,红叶山庄已成灰烬,便以为你葬身火海……”
姬垣神色焦急,连忙开口,“蛊……月大哥,我大哥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来!你说我大哥惧怕身败名裂,从而放火,可我大哥为了和你在一起,把此事早就和父亲说过,父亲大怒不已,把大哥赶出家门相逼,大哥无所畏惧,匆然离家,为的就是前往红叶山庄去寻你!父子不相认大哥暂且不怕,还怕什么身败名裂?”
蛊雕一事心神不稳,攥着喜服,“此话为真?”
姬垣神色坚定,目光不转,“姬垣从不言假!”
蛊雕思索一顿,手中暗器飞出,直插新娘胸口,那暗器来得突然,速度极快,众人不觉,只闻新娘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胸口插了枚梅花小刀,鲜血直流。
姬埃大吃一惊,连忙扶住新娘,点住xue道,止住血流,“乐婉,可还
好?”
姬垣看向蛊雕,怒道,“何必伤及无辜!”
蛊雕惶然,眸中恨意翻滚,就像滔天巨浪,“当日放火的便是江乐婉!我被困火海,听得一声笑声,那人道她是姬埃未过门的妻子,姬埃嫌我碍事,她的了姬埃的令,便来放火!”
姬埃浑身一怔,茫然脱口,“乐婉,是你放的火?”
江乐婉吐出口血,血中泛黑,笑的舒眉,“是我!我和你青梅竹马,指腹为婚,从小便想着嫁与你,可恨,可恨,竟出了个月半池!只要没了月半池,我们就能重新在一起,我只恨那把火没能少你死!”
姬埃情绪激动到无法克制,一下子放开了江乐婉,“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江乐婉撑着地,坐起身来,唇边一丝鲜血很是扎眼,“我为何不能?
你只为月半池心痛难抑,可却不知我的心又怎会不痛?这八年来,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就是希望你忘了他,与我成亲,我穿着这身喜服,坐着轿子进到姬家,你可知我有多欢欣?透过喜帕,见到你对我一笑,你又可知我有多快活?”
江乐婉说完,喘得厉害,气息不稳,血吐的停不住。
蛊雕笑得开怀,一袭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姬埃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