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不庆祝?”安女士瞥了卫黎一眼,然后又笑yinyin地看着程泽,“何况,他找的这个对象,除了性别,哪儿都贴心。”
程泽心里一酸,恨不得自己这辈子生作女儿身。
“既然不能让别人一起乐呵,那咱们就自己乐呵。反正过日子,就是两口子的事,哪有外人指手画脚的份。”
卫黎听得动容,颤着声喊道:“妈……”
“先别急着感动。”安女士一摆手,端正了脸色道,“丑话我先摆前头,既然你们决定要在一起,就要为今天的这个决定负责任。就算你们不像平常夫妻,也没有结婚证约束你们。但是,今天这饭吃了,在以后的日子里,再苦、再难都不准跟我说后悔。”
她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程泽,放轻了声音,可一字一句像是咬在齿间:“这条路是你们选的,就算是跪着也要给我爬完。”
不然,该后悔的就是我了,安女士想。
说完这句话,安女士脸色一变,又言笑晏晏地举起杯子道:“今天是卫黎的大喜日子,咱们敞开了吃,敞开了喝”
于是大家一起举起杯子,一起喝了开桌酒。
只有球球抱着第二瓶椰子汁,觉得自从程老师变成了舅妈之后,nainai就开始不正常了。
呜呜呜好恐怖,nainai老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然后敞得太开,安女士醉了。
程泽目瞪口呆地看着向来端庄贤淑、矜持优雅的安女士追着卫黎满屋跑,然后在对方刻意的放水下追上他一把揪住卫黎的耳朵。
“小兔崽子!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安女士哭得花容失色。
卫黎不敢使劲挣扎,只好仰着头望她那里靠,可是饶是如此,耳朵还是被揪得生疼——他在这种久违的疼痛中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然后好笑之下又有些心酸。
其实他大概明白母亲骂他的原因,也正因此,心疼母亲连责怪他都要靠借酒撒疯。
“前些日子我是看在程泽的面儿上才懒得跟你计较,可这不代表我咽得下这口气!”安女士抽抽噎噎,“你说得都是什么混账话?!合着你妈我天生就爱棒打鸳鸯是不是?可是你看看你自己,你自己非要离经叛道,这事儿搁哪个母亲身上,她能受得了?她就不能震惊一下?不能反对一下?难道拦着你就是错了,阻止你去追求你的爱情就是我的错是不是?儿子……儿子啊,我养了你二十六年啊,如果我不同意,我最终都不同意,你是不是就要抛下我们了?你是不是就不要你这个家了?!”
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如今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之后,安女士却没觉得舒服,反而更加难过起来。
卫成东见状顿时心疼了,他走上前就要把妻子揽进怀里,然而安女士却猛然回身推开了她,瞪着一双婆娑泪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责他:“还有你!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女儿当初出事的时候,你忙我不怪你,那现在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当甩手掌柜?”
卫爸爸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再次被安女士打断:“别说是让我做主,我一个女人遇上这事早慌了,我能做什么主?你倒好,老在我边上说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是他们还是孩子啊,再大还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么能不担心?”
在卧室看电视的小朋友听到动静探出脑袋好奇地张望,然后未被安女士怒火波及的程泽和卫晨把捂着他的眼睛把球球推了回去。
程泽看着一手揪着儿子一手揪着丈夫的安女士,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忧心道:“怎么办?”
倒是卫晨神态自若地喝着儿子喝剩的椰子汁,不在意道:“没事儿,当初我跟前夫离婚之后,我妈也来了这么一出,先怪我,再怪我爸。”说完她见程泽紧锁眉头还是坐立不安的模样,又好心补充道,“这些话,我妈肯定憋了很久,让她今儿借着酒劲发泄出来也好,以后不会惦记着。”
战火中心的卫爸爸和卫黎对视一眼,眼神里是一个意思——你先上。
没一会儿,卫黎妥协。
他揽着安女士的肩膀,放低了声音道:“妈,我知道我任性。”
安女士暗自抹泪,不言语。
卫黎越发低眉顺眼,主动地反省道:“其实我是有恃无恐。当时我真跟程泽说过私奔……”
安女士瞬间抬头瞪他。
“程泽不让。”卫黎在这时候还不忘给他媳妇儿挣印象分,然而下一刻他看见母亲红肿的眼睛时,心里蓦地疼了一下,他收起玩笑的心思,端正了脸色道,“但我知道我做不到,我舍不得这个家。是,我当初为了逼你妥协,说了混账话,做了混账事。其实说到底我就是仗着你们疼我,你们爱我,你们这辈子不会离开,更加不会不要我。”
卫黎把头靠在母亲肩上,双手环住她的腰——这是一个他小时候常做但已有十几年没做的动作。然而靠上去的那一刻,他极其自然地蹭了蹭,一如幼时的亲昵和依赖。
“妈,你疼我,我知道。”
安女士捂着嘴的手倏然落下,她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