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以及缴税记录等等。
这些资料明显都是用手机匆忙拍下的,黎邃边看边对比,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刘兴田每个月都会固定去一次澳门,而每次回来,培训学校就会有一批新生入学。
哪有这么巧的事,他又不是去澳门招生的,黎邃皱眉,又翻出培训学校的缴税记录一番浏览,不难发现,每个月的税额与收入明显不符。
他心中渐渐有了些眉目,事不宜迟,立刻叫来袁叔,开车去孟府。
“孟小姐?”袁叔不解。
“对,现在只有她能帮忙了。”
袁叔对此不敢苟同,“可孟小姐的夫家是站在刘兴田那边的。”
“但东彦的股东是孟小姐本人对吧,只有她本人才有权行使股东权益。”黎邃据理力争。
袁叔虽然还想说什么,但看黎邃这么坚持,也就没有再多话。
两个人大摇大摆地开着车出了门,刘兴田的人显然感到了疑惑,一路停停走走,又想跟着又怕被发现,最后看见他们开进了孟府,直接没跟了。黎邃从后视镜里收回视线,冷冷地笑了一声,想也知道,刘兴田多半是不担心的,在他眼里,黎邃现在来求孟心悠这种做法无异于临渴掘井,根本不屑一顾。
大半夜扰人清梦,孟心悠脸色不太好,打着哈欠出来,看见是黎邃,脚步顿了顿,“是你?”
不用黎邃说她也立刻猜到了来意,让佣人去泡了两杯咖啡来。
“坐吧。”
黎邃在对面坐下,率先道歉,“这么晚上门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孟心悠摆摆手,长叹一声,“陆商的事情……我很难过。”
黎邃闻言垂下眼,“他人不在,公司总不能也没了,我今天来,是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说说,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你是想打感情牌吗?”孟心悠问。
黎邃没说话。
“小黎,不是我欺负你,今天就算坐在这里的是陆商本人,我也不会因为私交去破坏我的家族做出的决定,”孟心悠叹道,“我们这样的人,你可能无法理解,但我的原则是,家族利益高于一切,就算我曾经对陆商有好感,但你知道这是两码事。”
“我理解。”黎邃点头。
“你理解就好,”孟心悠肩膀松了松,遗憾道,“所以,明天的股东会,我是不可能站在你们这边的。”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请求你站在我们这边的,”黎邃道,“我是来请求你,明天不要出席股东会。”
孟心悠一愣,“不出席?”
“是的,”黎邃不卑不亢,“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好,我只请求你,不要参与到这件事中来。”
这个请求完全勾起了孟心悠的兴趣,“为什么?你说说理由。”
“理由是,如果你们和刘兴田站在同一阵线,势必会受到牵连。”说着,黎邃把档案袋中的文件拿出来,推过去,“这是刘兴田的一些资料,我想你会有兴趣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以及,这对你的家族来说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害。”
孟心悠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两眼,拿起资料开始翻阅。
“他与人勾结在澳门开设地下赌场,每个月都有大额分成,这笔钱无法进入大陆市场,所以他开办了一个培训学校,伪造学生名册,以收学费的方式洗白这些收入。”黎邃道,“孟家身居高位,身份过于敏感,恕我直言,这件事一旦曝光,你们很难不受到影响。”
孟心悠低头盯着资料,脸色越看越严肃,“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资料?”
“我自然有我的途径。”
孟心悠闻言,抬头看向眼前这个年轻人,她不常见到黎邃,仅有的几次交流也都是围绕着陆商,所以在她的印象里,黎邃就是个被包养的漂亮男孩。如今这么仔细地观察,才发现他不论是外貌,还是气质和谈吐,竟都让她感到有点陌生。
“我的话说完了。”黎邃看时机差不多了,起身告别,“无论明天结果如何,都非常感谢你,也谢谢孟家这些年对陆商的照拂。”
孟心悠神色不定,在他出门时叫住他,“等一下!”
黎邃回过头来,孟心悠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孤高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陆商……他临别前,就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黎邃看着她,轻声道:“他说,如果有一天东彦不可控了,让我放弃它。”
说完这句,黎邃没有去看孟心悠的表情,转身便走了。
车子开出孟府,天际已经开始泛起青光,黎邃靠在后座上,不言不发地望着窗外,看车灯扫过一排排不断后退的树木。
袁叔以为他是碰了壁,有心安慰他,不料还没开口,黎邃忽然问:“现在几点了?”
“五点半。”
“五点半……”黎邃喃喃道,“陆商应该已经到了。”
袁叔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现在回酒店吗?”
“不了,去吃早饭,然后去接徐律师。”黎邃坐起来,松了松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