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转过头来,眼里是晦暗不明的神色:“小楼,我不愿与你分辩那些红尘中的是是非非,如今的我只想求得一安稳之地。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利刃,狠狠的划在最柔软的部分。石小楼只觉得自己的半面图腾又灼烧了起来。可他实在不愿在这人面前示弱了,捂着渐渐火辣生疼起来的面颊,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
石小楼曾经记得,那次花楼之事过后,他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再也没有见到莫康南。
直到有一日,芍煜让他在白日里陪一位砸下重金的墨客游船。
那墨客包下的是风渡江上的一条画船,风渡江行至离南街的时候,懒散的躺在船中小榻上的石小楼不免被一阵吹吹打打的喜庆声音吸引了心神。
那墨客本见得好不容易邀出来的美人一副无Jing打采的样子,颇有些无措。忽然得见美人对那岸边的吹打声起了兴趣,便招了船板上的小厮询问发生了何时。
“回主子的话,今日是岭南王迎娶新妇的日子。外间的吹打声,那是岭南王的迎亲队方从莫家迎了那新王妃回来呢!”
“哦?可是那岭南莫家?”那墨客拍拍扇子,不解道,“本公子依稀记得,那莫家嫡系皆是风流俊俏的儿郎,何时出了个待字闺中的小姐了?”
“嗨,”那小厮倒是知道的不少,“主子有所不知,那新王妃虽是从莫家出嫁,却并非是莫家人,她本是莫家主母娘家的嫡小姐,不知是何原因,在一年前借住到了莫家。”
“原来如此。”那墨客点了点头。
却在此时,石小楼的声音却在画船中轻轻响起:“却问这位小哥,那新王妃可是叫做姒茗?”
“正是。”那小厮抬头得见美人真颜,不禁一阵心神恍惚。
墨客最后是将那小厮轰了出去的。
提了桌上摆好的一壶酒,石小楼摇摇晃晃的直起了身子,给了那墨客一个盈盈的笑靥,“带我去外面看看吧。”
“好。”那墨客应下,只抬手想牵着美人出门。
却不想石小楼看似摇晃,却是巧妙的躲过了墨客的搀扶。来到画船门边,石小楼撩起了垂于耳边的纱巾,遮住了脸。
这是他在花楼里,芍煜每日都嘱咐好的,如今倒也已经成了习惯。
船板上的风有些大,吹得石小楼绣满了牡丹的衣摆上犹如盛大的花卉盛宴,一时船上的人都看呆了去。
江水岸边,娶亲的队伍还在缓缓的□□着。俊朗不凡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身前佩了朵红艳艳的胸花,他的神色炯然有神,脸上也漾着笑意。他身后是一顶八人抬的轿子,轿子上绣了云纹花卉,两只展翅翩然的鸳鸯交相辉映着,轿身摇摆间,红帘之后隐约露出一个纤细优美的身影来。
石小楼一眼便认出那是酒楼中,与他有过一饭之缘的女子。
不过,石小楼眼中划过一丝疑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岭南王娶亲的队伍十分浩大,画船随着那只队伍在江里缓缓游动着,却见一个略显狼狈的男子从岸边观亲的人群中冲了出来。
石小楼瞧着那人,眼中满是惊愕。怎的那人会变得如此狼狈模样!
江上的风有些大了,石小楼忍不住拢了拢身上被吹得有些纷乱的前襟。
“茗儿!”莫康南终于是冲到了那顶红艳艳的轿前,不顾周围人指指点点的模样,只是神色哀求的看着轿门口,“莫嫁……”
前面高头大马上的岭南王此时已经调转了马头,神色里满是讶异的看着莫康南。
“茗儿……”莫康南几乎要冲进轿子里,将那新娘一把掳走。
“康南!”岭南王面上满是不悦,即使两人是拜把子的兄弟,他也难以接受结拜的兄弟竟然在他的大喜之日妄图将新娘带走!
“……”莫康南终于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知道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看着他像个笑话一样。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对着轿中人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轿中传出一个娇俏的女声,柔软中带着丝丝缱绻的媚意,“妾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万俟一人。莫表哥,你在此处是要劫亲不成?”
“……莫表哥?”莫康南一瞬白了脸,姒茗那话语中疏离陌生的情感几乎让他满身都是风霜雨雪加身,他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青绿的环佩来,“你曾与我说过,只此一人共白首,难不成都是假的?”
“……”轿中是一阵沉默。
“康南你闹够了没有!”岭南王朗声道,他对着周围的侍卫使了眼色,直接让人上前将莫康南制住。
踏着马上前,岭南王Yin沉着脸道:“今日你做的太过分!”
“我过分?”莫康南被侍卫压着,低着头,脸上看不得表情,只是重复着,“我过分?过分的……难道不是你么!你明知姒茗与我从小便定了姻亲!你是我兄弟啊!你怎么能从我手里抢了她?”
“姒茗并不喜欢你。”岭南王看着莫康南道,“我不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