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副蔫茄子似的模样,它两只前腿搭在邢应苔肩膀上,时不时从喉咙里挤出细微的哼声,如同梦中痛呓。
&&&&邢应苔轻手轻脚把它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看了一会儿后,就到洗手间洗漱。
&&&&其实平时邢应苔也有给猫形的招财刷牙,当时就感叹怎么会有刷牙这么配合的猫,一天跑主人面前求刷两次。现在想想,心情复杂。
&&&&可今天是不能刷了,招财肠胃脆弱,需要禁食。
&&&&邢应苔简单洗洗后,想了想,走回卧室。
&&&&只见原本一小坨趴在邢应苔枕头上的猫,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了那个眼下有痣,脸颊瘦削的青年。
&&&&崇善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
&&&&邢应苔松了口气,心想看来输ye还是有用的……最起码能变回来了。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崇善睁开眼,朝邢应苔这边看。
&&&&邢应苔问:“你要喝水吗?”
&&&&崇善摇摇头,说:“你过来。”
&&&&邢应苔犹豫了一下,盘腿坐在床边。
&&&&他问:“怎么突然这样?”
&&&&崇善也不回答,他张张口,过了好一会儿,他反问:“应苔,你是不是讨厌我?是不是以后也不想见到我了?”
&&&&这话之前崇善也问过,但那时的他眼里总闪烁着一种强烈自信的光,好像无论邢应苔说什么,他都只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然而此时,迎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邢应苔分明听到他语气中的颓然和挫败。
&&&&崇善垂着眼帘,说:“我一直想跟你道歉,所以我把我遗产过半数都留给你。可你不要,你去公证,你还和你父母吵架……那时候我就该知道,你不喜欢我了。”
&&&&“……”
&&&&“应苔。”崇善闭上眼,说,“我给你机会。杀了我,好不好?”
&&&&邢应苔浑身一震。
&&&&只听崇善言语温和,好似在商讨买菜做饭之类小事一般,他说:“只要你别再生我的气。应苔,快过来,你别怕,你现在杀我,只是杀一只猫而已。”
&&&&邢应苔起身跪在床上,坐到崇善身边,他低头看病中崇善苍白的脸,沉声问:“……怎么说?”
&&&&崇善听着窗外叮叮的雨声,道:“我要是死了,尸体就是猫,你随便找个地方扔了,没人在意,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是不是很好?”
&&&&邢应苔沉默了一会儿,跨坐在崇善身上,他问:“那你哭什么?”
&&&&崇善一怔,反问:“我哭了吗?”
&&&&他抬起手,擦了擦眼下,从眼角,摸到两颗浅色的痣。
&&&&崇善说:“可能是生病了吧。”
&&&&邢应苔的手向前探,毫不费力地握住崇善的喉咙。
&&&&那人脖颈边有几道深深的血痕,触感凹凸不平,和周围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崇善想了想,决定说真话:“也可能是怕,再也见不到你。”
&&&&“崇善,”邢应苔问,“死是什么感觉?”
&&&&“……舒服。”
&&&&“真的吗?”邢应苔说,“那你别哭了。”
&&&&崇善‘嗯’了一声,眼睛牢牢盯着邢应苔的脸。他眼都不眨地看着身上的人——那个挑起蚯蚓问他要不要凑近看看、把他从浴缸里拽出来说你怎么又在洗澡、背起行囊走向远方的男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扣住他的咽喉。
&&&&可是两人离得这么近,崇善连想要躲避的想法都没有,他感受到了与那天一样的轻松。
&&&&崇善说:“应苔,我相信你说的话,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那么你要是让女人怀孕,生的可就是我了。”
&&&&“……”
&&&&崇善的声音本就沙哑,话说得快,又有些哽咽,他说:“你也不想跟我成为一家人吧?你不要和别人结婚。……可你杀了我,我们就两清了不是,那时候你会爱我吗?”
&&&&邢应苔不答,说:“你为什么突然想让我动手?”
&&&&“我……”崇善仰着头,脸逐渐变得通红,他说,“我愿意接受你的审判。”
&&&&邢应苔神色动容。顿了顿,他松了手。
&&&&良久,他轻声说:
&&&&“谁都做过错事,我也一样。崇善,你罪不至死。”
&&&&“况且,你也死过一次。”
&&&&“……我原谅你了。”
&&&&……当初是,现在也是。
&&&&招财本来就病得不重,连在医院输了三天ye,很快就活蹦乱跳,一边输ye一边躺在邢应苔腿上撒娇。
&&&&输完ye,陈半肖给招财拔了针管,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