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心,奴婢说点话,你不要那么紧张。”
唐白这才明白,铃铛不是不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而是仗着沈婉现在有宠,有恃无恐。
她指着托盘里的东西:“我记得你主子是跟皇妃的,怎么还收傅侧妃的东西?”
铃铛笑着:“这有什么,他们上赶着关心我家主子,自然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
唐白心里一咯噔,她虽然生长在和睦的家庭,不知道这种有着妻妾的后宅,相互之间争斗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她看过了许家的大舅妈、二舅妈之间的妯娌不合。
在侯府,也见过了春娥和阿竹之间,属于奴婢们的争斗。
若是一大家子其乐融融,上头的主子管家有方,自然不会产生这种卑劣的争斗。
可是,大皇子府分明不是这样。
上次她到大皇子府来,明显感觉傅明珠事事想压大皇子妃一头,而大皇子妃那边,也根本没有打算姐妹一家亲,更多的是利益博弈,暂时压制而已。
她不是很懂那些卑鄙无耻的伎俩,却深深明白,做人,不能做墙头草,更不能吃两家饭。
既然大皇子妃和傅明珠之间是不和睦的,那么,沈婉就不能两边讨好。
铃铛的做法显然有问题。
过了一会儿,沈婉回来,铃铛笑眯眯的将东西拿给她看:“沈姨娘,今日傅侧妃遣人送了东西过来,还以为你病了呢。”
沈婉打开看了几眼,对铃铛道:“收在柜子里面吧。”
铃铛依言过去放好。
等铃铛出去后,唐白走过来,对着正在梳妆的沈婉道:“你不是跟大皇子妃交好吗?怎么还收傅侧妃的东西。”
沈婉头也不抬:“傅侧妃想拉拢我,我跟皇妃说过了,她说无妨。也不好拂了傅侧妃的好意,就这样收着好了。等关键时刻,站在她那边就好。”
她叹一口气:“府里人多事杂,我本不想收,可是又不敢不收,下了傅侧妃的面子。”
唐白也想不出好办法,暗道既然大皇子妃都这么说,沈婉哪里有选择的余地?还不是只能听命行事。
又想起铃铛大大咧咧口无遮拦,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沈婉道:“你就在府里养伤,我跟皇妃禀告过了,皇妃过,既然是我的好友,暂时住在府里也无妨,等顾少钧回了侯府,你再出去吧,我会帮你打听着的。”
唐白没想到她替自己考虑的这样周到,顿时心下一阵感动。
不由得暗暗想,自己与慕容宝儿称姐道妹了那么些年,到头来,却是这位好妹妹,对自己最狠。
先是用卑鄙纠缠的手段,逼迫重病的自己离京。
后来,又教唆张雨薇这样殴打自己。
可见,时间长短,不是感情亲厚的主要。
更多的,是人品,是德行。
沈婉,显然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如此,倒是心安理得住下来。算起来,与顾少钧离开侯府的一个月之约,也不过只有二十天了。
到时候,身上的伤也好了,再见面,也免得惹他担心。
“那我就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吧,正好你怀着身孕,我身手灵活。”唐白笑:“总不好意思在皇子府吃白饭,到时候,给你惹麻烦。”
“我如今总算有几分体面,你不必太过于拘泥。”沈婉笑着说道:“不过你愿意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就好了。”
如此,唐白便留在皇子府,也算是暂时有了个容身之处。
只是,与那铃铛却不断有些小摩擦。
她做什么事情,铃铛都要跑过来指手画脚:“别这样,很贵重的,磕了碰了你赔不起的。”
“哎呀,你小心些,是皇妃赏的,可不能摔了……”
唐白先是不明白她为何总是这样瞧不起自己,待了三五日,听见铃铛和别人闲聊:“她算个什么啊,不过是沈姨娘大发善心捡回来的小乞丐罢了,我可是皇妃亲自指给沈姨娘用的,她还想仗着跟沈姨娘亲近,事事抢在我前头做呢。”
却原来,是那日被沈婉抬回来的时候,太过于凄惨和寒碜,给铃铛留了一个穷人乞丐的印象。
她说的事事抢在前头,不过是唐白见她一个人管着小院子辛苦,想勤快点搭把手罢了。
既然铃铛介意,那她只有懒一点了。
谁知道,这日刚在门口晒晒太阳,就被丢过来一盆脏衣服:“阿白,你别因为我这说了你,你就躲懒不干活呀,去把衣服洗了去。”
唐白何曾洗过衣服,这么多年,都是别人伺候她,她那里会做粗活。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铃铛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皇妃指给沈婉的,唐白不想给沈婉惹麻烦,只好端着盆子出去井水边打水。
井边已经有小丫鬟在打水了,她歪着头看着唐白:“你是谁,怎么没有见过你?”
唐白见她长得小巧可爱,笑着道:“我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