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头一歪不客气地将手伸到那人面前。
“啊!我也迟到了,怎么办?”
“误工费也算我一份!”
“老子脚指头也被夹了,都能看到出血了!”
“还有地铁站的清理费呢。”
……
看热闹的人群七嘴八舌地嚷开了,刚才还理直气壮找地铁站要赔偿的那人老脸一下涨得通红,憋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急了,直接推开人群,拎起墙角的水桶,逃出了地铁站,闲得没事干的人群在后面一边笑一边嘲讽。
殷翔对后续没兴趣,直接走到江月面前,拉起手腕就走,江月蹙起漂亮的眉峰,手上使了使劲,没挣开,另一只手还拿着保温杯,只能跟着前面的人走了一段,但是手腕上传的热度始终让他很不舒服,到了工作间门口,终于忍受不了用力将殷翔的手甩开了。
其他同事也都见过殷翔来找江月,这次还帮了忙,知道他不是来找麻烦的,也就没管他们,组织着把场面收拾了恢复秩序。
殷翔揉了揉被甩飞打在墙上又麻又痛的手臂,不甚在意,但很快又举起右手食指,上面有两道明显的伤口,刚才气势汹汹黑面煞神的样子完全看不到了,反而换上一副可怜的模样,指了指墙上贴着的《轨交客运服务标准用语》的第一行:“1.同志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开口道:“你们有急救药箱吗。”
江月眉峰更加深刻,深呼吸了几次,似乎在将什么压下,才道:“有。”
说完,径自走入工作间内,从靠墙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看起来挺专业的急救药箱递给殷翔,就不再管他了。
殷翔打开药箱,翻了翻,拿出几样东西摆在桌子上,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到江月身边,看他拿纸巾随便擦了擦手,就要准备开始工作。
“这样不行。”殷翔重新抓住江月的手腕,强势地将背对着他的身体转了过来面对自己。
“你干什么!”年轻人终于受不了殷翔的自说自话了,推搡了几个来回都没挣脱开,气得脸上浮起红晕,煞是好看,殷翔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逮着人不放,厚着脸皮凑近了瞧。
江月瞪了回去,但终归脸皮没对方厚,撇开头沉yin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用暗藏锐利的目光直视殷翔的眼睛,沉声道:“你认识我。”
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殷翔眼珠子一转,扬起笑脸:“当然认识啊,我们一起帮过一个老太太,一个和女儿走散的老太太,记得不?”
江月的眸色沉了沉,他知道殷翔没有说实话,但是对方现在明显不会对他说实话,这个人自说自话的自来熟让他很不舒服,他不确定对方是否知道自己的过去,知道......
“放开我的手,这里是地铁站工作人员工作间,闲人免进。”声音冷了下来。
殷翔听了这话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抓着江月的手不但没有放开,反而拽得更紧了。
“小龙虾脏得很,伤口必须马上处理。”
说着用另一只手拿了一瓶碘伏消毒棉球,先仔仔细细地将江月的整个右手擦拭干净,然后又夹了新的棉球,小心地擦拭伤口。第一下已经尽量小心,但当药水沾到伤口,江月还是疼得倒吸了口气,条件反射缩了一下手,殷翔来不及想为什么自己的心脏也跟着抽痛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对着伤口轻轻吹了两下,之后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江月看着认真帮他处理伤口的殷翔,眼中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每一道伤口不大,但是殷翔一边擦一边数,几个手指头加起来最后竟有十几道,开始后悔刚才怎么能轻易地就放过那个人。殷翔轻轻托着江月的右手,又拿了扶他林喷剂在伤口上薄薄地喷了一圈,几个比较深的伤口贴上了创可贴。
“这几天要避免沾水了,注意有没有过敏,还有如果出现发炎症状,红肿发热什么的,就要上医院了。”
“……”江月盯着自己的手出神。
殷翔看江月一副面无表情不甚在意的样子,一下有些恼:“别不当回事,感染了可是会要人命的,一定要去医院打破伤风!”
“谢谢,不劳费心。我要工作了。”江月抽回手,逐客之意再明显不过,殷翔怕碰着刚上好药的伤口,没敢把没摸够的手再抓回来。
而这种防备又疏离的态度,让殷翔马上就蔫了,只得将桌上的保温杯往前推了推,放柔了声音道:“我今天泡的罗汉果茶,你喝吧。我下午再来。”
说完,怕被拒绝,赶紧拿起包就走了。
江月拧眉看着桌上的保温杯和药箱,思绪纷杂。
这时有同事进来,打了声招呼:“你这朋友不错啊,今天帮了大忙,真解气。咳咳!不管是乘客去投诉还是场面没控制住,领导都会怪罪下来,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奖金就要保不住了,我们又不能冲乘客发火,唉。”
朋友?江月叹口气,自嘲地笑了笑。
江月打开保温杯,倒了一些热乎乎的茶到自己的马克杯中,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