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见他这模样,叶寻纵是十分的火气也消了九分。握着唐落的脚裸,叶寻轻轻将他的身子放平,盖上被子。
唐落的手还紧紧攥着,叶寻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眸子骤然缩了下。
唐落一觉睡蒙了,再醒来时也不知何时,唐落挣扎着坐起身子,只觉头痛欲裂,喉管里一阵阵不适。
眼周shi漉漉的,药草的辛苦味一阵阵钻入鼻子,唐落抬手摸了摸,心知已经换过药了,看样子他似乎睡了不短的时辰,只是……给他换药的人不知道去哪儿。
唐落一觉睡饱,睡前那点小郁闷早就抛在脑后了,现下只能顾着脑袋针扎般的刺痛。
贪睡害人啊……
唐落不晓得是何时辰,店里并没有客源流动的嘈杂声响。唐落摇摇头,让自己能清醒一些,打算下楼去。
他走到楼梯口时,心下突然一动,下意识蹲下|身,将身形隐在木板后。
楼下叶寻与莫少勤压低的交谈声音传来。
莫少勤的声音唐落听过,他声音有一点特别,也很好认。
“你想怎样?!”莫少勤薄怒。
“我的事你不用管,你妹我不会娶,老爷子那边我自己想办法。”叶寻声音冷静。
莫少勤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你他娘的有病吧?你妥协下怎么了?要你命了?”
叶寻自嘲一笑,“不是要我命,这事跟剜我心尖子也差不离。”
叶寻回想唐落攥着俩人成亲时候的红囍字,脸上难过的样子,心头狠狠疼了下。
他是畜生吗?叶寻咬合牙根,抬手搓了把脸。
“你若当我是朋友,这事不要再提了。”
莫少勤冷笑,“他就这么金贵,一点委屈也受不得……”
叶寻打断他,一字一顿:“不是他受不得,是我受不得。”
“是我受不了我媳妇受委屈,是我离不得他。”
“你……”莫少勤一下哑了嗓子。
唐落蹲坐着靠在二楼楼梯的拐角,把脸埋在手臂里,无声哽咽。
他自己一人想了那么多,告诉自己想开点,他甚至软弱地想过,若是叶寻一定要娶莫少勤的妹妹,那他就退出。
这副身子是个双儿,可唐落自己到底是个男人,做不来跟女人争风吃醋的事。
直到他隔着木板,听叶寻替他争辩,心里的坚强防线霎时溃不成军。
眼泪晕开药膏,唐落心里头情绪起伏,感官淡了对周遭的感觉。
唐落摸索着抓住了扶手,他一条腿蹲的有点麻,刚想站起身子,脸上就被一柔软物事狠狠压住。
遭了!
唐落没防备,一口气吸进太多帕巾里的药粉,顿觉脑海翻腾,手脚抽动几下,就软进身后那人怀里,失了知觉。
唐落先是睡了大半天,然后又被迫睡了一整天,脑子里昏昏沉沉,在马车里被颠醒。
醒来时,唐落的手不自觉动了动,立刻被身边那人察觉。
“醒了?”是个陌生的浑厚声音。
已经被发现了,唐落放弃装昏见机行事的念头,干脆坐起身子。
看管他的人马车车厢里一个,外面铁定还有个赶车的人,唐落回想了下自己被迷昏的过程,猜想这两个人一定会些功夫。
两个会功夫的人押送他一个瞎子,难怪放心他手脚自由。唐落还有心思自嘲。
“咱们去哪里?”
车里那人听见唐落的问题,怔了怔。 叶家花大价钱请他出马绑一个人。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等事,却是第一次碰见这样不哭不闹还跟他搭话的人。
“京城。”破天荒地,他回答了这人的问题。
“哦。也是。”唐落窝的不得劲,自己舒展手脚,想他家夫君,这会儿找不见他,不知急成什么样子。
唐落抓紧了袖子里叠成四方的红色囍字。他绝对不能慌。
“你不问问是谁要绑你?”
唐落也很诧异,这年头的绑|匪都这么没有职业Cao守吗,话这么多?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能请动你们这种人的一定很有钱,我也不认识什么有钱人,想也想就知道了。”
再说,“我问了你会说?”
那人认真想了想,道:“不会。”
马车疾行,车轮压过碎石,马车颠簸唐落时不时被颠的屁股离座,车厢里除了硬木板什么也没有,胃里身上都难受的紧。
“还有多久到啊……”唐落支开窗子干呕,呕了一会儿吃了满嘴沙尘,退回来,声音有气无力。
“起码还要四、五日的行程……”这人想说点什么,却被外面驾车的同伴喝止,“你与他说这么多做什么?我们拿钱办事!”话锋一转,“我告诉你,别想着跑。你以为你打听明白就能从我们哥俩手底下溜了?趁早歇心!”
“我没以为啊。”唐落真心道。
“……”
上京路上,除了所处空间条件太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