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城门,猛地被人拦住,只听一人盯着他的脚道:“你,把鞋脱下来。”
荀裕微愕道:“脱鞋子?这位官爷可没说错?”
“我看你走路姿势不对劲,脚一定有鬼,快脱鞋子检查。”
荀裕缓慢弯下腰,脱了右脚的鞋。
“左脚也脱下,快点。”
十几双官兵的眼盯着,荀裕面色如常俯下身,胳膊似无意地碰了碰沈钧,正要行动,余光瞥见一人过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侍卫,顿时停下不动,头低低垂着,手心溢出冷汗。
万万没想到,竟会在这时碰见朱泰。
无地可藏,必然暴露,荀裕抬起头,果见朱泰发现了自己,正不动声色走过来。
沈钧突然握住他汗shi的手,左右晃了晃,示意先暗兵不动。
朱泰看一眼荀裕,转头道:“这三人我认识,明显不是瘸子,让他们过去。”
侍卫忙躬身后退一步,打开了城门。
荀裕拱手道:“今日在下有要事在身,来日再请朱先生喝酒。”
“江公子请便,来日朱某必恭候江公子大驾。”
荀裕心知朱泰怕被人发现,故意称自己为江公子。
快步出得城门,暗暗松了口气。
沈钧道:“看来拂尘这回是赌赢了,不但离间了荀瑾,还赢回了他座下第一谋臣。”
荀裕点头:“荀瑾能看中朱泰,将他收入麾下,并对他言听计从,可见是有识人之明的。只可惜心胸太窄,自负自大,脑子又蠢了些。当初受我胁持,用朱泰来换自己活命,虽然过后想来也能明白上了我的当,却未必拉得下脸面给朱泰赔礼道歉,即便道歉,也定会对他产生嫌隙。朱泰嘴里不说,心里可清楚得很,这一招离间计,计虽拙劣,影响却不小,让他们两人离心离德,从此彼此有了隔阂。就算朱泰志只在富贵,一旦荀瑾对他有了心结,失了信任,任凭他内藏四海、学富五车,也伸不开拳脚了。我赌的便的,凭他满肚子谋略,一定不甘心被打入冷宫。”
“他恐怕感受到了荀瑾对他态度的转变了,不然他刚才也不会帮拂尘。他这是要故意卖你人情。”沈钧说着又笑了,极块地在荀裕脸上亲一口,“拂尘真厉害,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朱泰这回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拿你换我娘不成,反被拂尘将了一军,离间了他和荀瑾去。”
荀裕抹了抹脸上的口水,淡定地退后两步,“今晚我们住哪?”
沈钧看了看天色,夜幕降下来,天空渐渐变成灰黑。“出了城也没了客栈,我们去前面找找,看有没有人家可以借宿。”
走了近半个时辰,眼看就要翻越一座半高山丘,荀裕突然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往前倾去,沈钧眼尖,反应极快地搂住他,拉他靠着一棵大树坐下。
沈钧摸到他脸上冒冷汗,看了看四周,回头朝阿昆道:“附近没有人家,今晚就在这将就一晚。”
夜风带着冷意,簌簌往衣里钻。
生了火,火光由小而大,水分从燃烧的树枝上窜出,发出滋滋声响,火星子一个接一个跃到半空,又瞬间熄灭,黑色的灰烬在火光中慢慢升腾,而后又随着秋夜的华露降落,无声无息沾在三人身上。
沈钧靠着荀裕而坐,低声道:“给我看看脚。”
荀裕神色一凝,装作没有听到,只仰着头看天上一轮缺月。
沈钧二话不说拿着他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撩起他一截裤腿,不顾他眼里的慌乱与急切,径自脱下鞋袜,一眼看见触手冰冷的铁肢,正要取下来,眼见荀裕用一只脚挣扎着站起,默然用力把他拉到怀中,趁他身子没稳,倏地取下了铁肢。借着火光,一只从脚踝处断裂的圆形残脚,包裹着两层灰布,跃然眼前。灰布上血迹斑驳。
沈钧眼眸深不见底,定定地看着这只脚,微不可闻叹了叹,小心翼翼撕开那层灰布,但见那只圆脚变得红肿不堪,边缘也满是大大小小的血疱。多数血炮早已破裂,留有一滩黑红血迹,以及豆粒大小破裂的瘪皮。
沈钧掏出一瓶药,把药膏抹在伤处,力道极轻,仔细地抹匀,全程一言不发。
荀裕沉默很久,苦笑道:“这脚生来就这般丑陋,你又何必非看不可。”
沈钧双手一顿,又很快恢复动作,手上的力道更轻了,看不清神色,只从身上撕下一块干净的布,重新把他的脚包起来,放在手心里。
荀裕欲抽回脚,却没抽动。
沈钧抬起头,脸沉如水,“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整整三天,在我们所有人面前行走自如。这只脚每走一步,该有多痛?荀裕,你这般不爱惜你自己,可知全痛在我的心里?”
荀裕怔怔地看着他,火光映在眼里,如月生辉。
不等他说话,沈钧急切地覆下来,堵住了他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在他嘴里啃咬痴缠。
良久,两人喘着粗气分开。
荀裕嘴唇泛着水光,眼里渐渐情浓。
沈钧抱他坐在身上,手指渐渐深入,压抑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