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衫被他穿了整个夏天,已经半旧的失了形状,衣领宽宽松松的歪斜着,半边肩膀彻底的露了出来。
现在他当然不会再对画报里的动物感兴趣,他纯粹只是清清静静的想点心事。这个惫懒的蹲法不好看,但是很舒服;反正他有着失忆的盾牌做掩护,可以名正言顺的不要脸面。若是放在先前……
叶雪山匀出一点心思,忆起了先前种种,又从先前想到了如今。如果顾雄飞知道他恢复了记忆,想不出会是什么反应,也许还是把他当成猴崽子一样疼爱。可是他既然自居是个正常人了,便不会再好意思光着屁股跑来跑去。
正常人有正常人的活法,正常人自甘活成小孩子,想一想都是毛骨悚然。可是五年的小孩子光Yin,是多么的快乐啊!
这个时候,顾雄飞醒了。
顾雄飞歪着脑袋向下看,就见叶雪山背对自己深深低头,正在对着一本画报发呆。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就只能看到后背和屁股。屁股圆圆的,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露出来了。
忍不住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赤脚,他轻轻的蹬向了对方的屁股蛋。脚是结结实实的大脚,脚背上隐隐显出青筋脉络;屁股蛋却是白白嫩嫩。两相对比,顾雄飞就感觉自己真粗糙,真高大。
蹬过一下之后,叶雪山没回头,只翻了一页画报,又背过一只手打了他一巴掌。顾雄飞笑了,继续挑衅撩拨。脚趾滑过股间,最后停在下身缓缓的磨蹭。柔软的触感渐渐起了变化,叶雪山扔了画报转过身,四脚着地的爬到顾雄飞面前。跪起身来掀了汗衫,他露出中间一段细条条的身体,又把半软半硬的命根子向前一顶:“大哥,摸摸!”
顾雄飞拉起棉被盖住了头脸:“大哥要睡觉,自己玩去!”
叶雪山弯下腰,从被窝里拽出了顾雄飞的一只手。把手强行捂向自己的下体,他显然是急了,主动贴上对方的掌心乱拱乱蹭。而顾雄飞忍着笑意等待片刻,最后忽然一掀被子,被叶雪山裹到了自己身下。
叶雪山毫无准备的快活了一场,事毕之后就疲惫了。抱着棉被躺在床上,他饭也不吃,似睡非睡的继续想心事。
胜败乃兵家常事,做生意也是一样,但他回首往昔,感觉自己败得太过连续了。林子森的事情姑且不提,只说最后一场大骗局——高丸是金鹤亭介绍来的,先前也没听金鹤亭提过高丸其人。凭着他和金鹤亭的交情,金鹤亭的朋友,他就算不认识,也该多少有点耳闻,唯有这个高丸,是闻所未闻。
高丸似乎是专为骗他而出现的,骗完之后就没影了,金鹤亭也没影了。金鹤亭被那个什么将军追杀的在天津站不住脚,四处筹钱要去以钱换命,可是没有那么多的钱,除非把生意全卖了。听阿南的话,金鹤亭后来不但没卖生意,甚至还在日租界保持住了相当的势力。那又是怎么回事?他到底从哪里弄到了钱去换命?
叶雪山想自己当初受了打击,又被毒瘾折磨得心神不宁,所以失魂落魄的也未追查。本想戒毒之后重新开始,然而戒毒未成,却是落进了林子森的手里——再往后的事情,不说也罢。
叶雪山不愿想起林子森,林子森是他人生中的梦魇、异数,忘了最好。心思重新转回到了金鹤亭和高丸洋一郎身上,他总觉得其中有些联系,有些问题。
天气预报天天说要下雨,说到今天,秋雨终于真的下起来了。
秋雨一来,凉意就随之重了。叶雪山在床上睡了一天,总不肯起。而阿南坐在家里空等一天,一天都是望眼欲穿。
到了入夜时分,他没滋没味的上床睡觉。被窝里冰凉的,一丝人气都没有。心烦意乱的闭了眼睛,他只盼天快些亮。天亮了他就出门去,又不是没有事业,又不是没有朋友,他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凭什么就吊死在叶雪山一棵树上?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翌日上午他刚醒来,就听外面有人敲门。像被针刺了一般一跃而起,他伸腿下床趿了鞋子,披了一件单薄衣裳就往外跑。手忙脚乱的开了院门,他迎面就见叶雪山笑眯眯的站在门外,一手提着黑伞,一手托着满满一纸袋热包子。
叶雪山进了正房,先把黑伞横放在窗台上,然后把热包子放在桌子中央。脱了外衣搭上椅背,他露出了里面的ru白色绒线衣。绒线衣的领口袖口横着两圈天蓝花纹,根本就是个男童的打扮。叶雪山原来认为绒线衣很好看,现在看不出好了,不过顾雄飞让他穿,他就穿。
一本正经的坐在桌旁椅子上,他对阿南说道:“我先吃了。”
阿南抬手揉了揉眼睛,决定立刻出去洗脸刷牙换衣裳。
阿南素来手脚麻利,尤其此刻心里有劲,动作更快。叶雪山刚吃了一个包子,他就焕然一新的回了来,手里还端了一壶热茶。叶雪山咬着包子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承认阿南是真好看;每次相见,都能让他心里惊一下。
阿南没有笑,自顾自的倒了两杯茶,然后将其中一杯推向叶雪山。叶雪山慢慢咀嚼着包子,同时一眼不眨的盯着阿南。阿南伸手也拿了一个热包子,气哼哼的一口咬下一半,他含糊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