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手触碰到靖临的刹那间, 脑子里突然“砰”的一声,理智轰然倒塌了,心中顿时混乱一片, 气愤与震惊交织而成的情绪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席卷了他的整个胸膛。
初雁突然弯腰一把将靖临从石凳上横抱了起来, 吓得靖临愤怒大喊:“你干什么?!”然后怒瞪初雁, 这才发现初雁的面色铁青, 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下巴绷的线条更加紧致了。
猖狂了一辈子的小霸王心头当即咯噔一下——完了,然后朝着愈渐远离甚至按照她的眼神来看身影已经有些模糊了的小桃花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在模模糊糊的视线中,小桃花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然后朝着靖临两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
初雁的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不一会儿就把靖临抱回了房里,然后直接把小霸王给扔到了床上。
可能是有点着急,初雁一个不留神扔的有点粗暴,摔得靖临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怒吼:“你是要造反啊!上天了!”
“闭嘴!”初雁二话不说,伸手将靖临给翻了半圈,面朝着床板趴了下去,还不等小霸王反抗,就一步跨坐到了小霸王的身上,只听“咔嚓”一声,简单粗暴地撕开了小霸王的衣服。
靖临心头一惊,慌乱大喊:“初雁!停下!”为了使自己的话语有信服度,让初雁停下,靖临特意喊了一声,“冷!”
初雁置若罔闻,右手蜷曲三指,独并起食指和中指,默念心诀,在指尖微现金光的同时,低手摁在了靖临的后颈上,然后顺着她消瘦的脊椎一路下滑。
靖临很瘦,被封神折磨的异常的瘦,通过指尖,初雁能清晰地感受到靖临脊椎骨上的一块块骨骼凸起,他甚至在想,他的指尖与靖临的骨头之间,可能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
他心疼,心疼的手不停地在抖,可是他更恐惧,恐惧指端下那条金线的长短。
顺着初雁两指指尖滑过的地方,靖临的脊椎上会亮起一条金线,那是靖临的神筋,透过薄薄的皮肤,神筋十分笔直,十分透亮,可是这天原本应该贯穿整条脊椎的神筋,却在半腰处断了。
半条,靖临的神筋只有半条。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初雁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么十一个字,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一样,深刻又血淋淋。
在最初的震惊与错愕过后,初雁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底的混蛋。
他不是个好神卫,更不是个好男人。
他一直以为靖临对他爱的不够深,甚至以为靖临是在变傻了之后才真正爱上他的,现在他才清清楚楚的知道了,靖临一直爱他,一直爱的都是他。
而且靖临从来就没有不信任他,自始至终不信任的那一个,是他。
他竟然,现在才知道。
他对不起靖临,他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
突然间,初雁想到自己曾毫不留情的说过靖临是在不择手段的装疯卖傻,实际上呢?他才是真正的不折手段。
当初他明知道靖临害怕,明知道她身上背负了太多不可推卸的责任和难以言喻的谎言,却偏偏要以性命攸关的事情来吓唬她,逼着她和自己在一起,让她在自己和九重天之间艰难抉择。
他还信誓旦旦的对她说,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在哪里,无论她是谁,他都是她背后的神卫,要守护她一辈子。
结果呢?
他那一句话做到了?
靖临什么都没说过,却做到了全部。
自从跟他在一起后,他除了让她受委屈,给了她一天的好日子过么?她凭什么跟着他这么个一无是处的东西?
凭什么啊?
她就算是跟了白熙,估计都会比跟自己过得好。
见初雁长久没有反应,靖临扭头一看,震惊的发现,初雁竟然哭了,未被面具遮挡的那半张脸上挂着一行清泪,与另外一半面具后流下来的一道泪水在下巴处汇聚成一汪倒吊着的清澈水洼,珠子般的眼泪从水洼中滴下,冰冰凉凉的落在了靖临一丝不.挂的后背上。
刹那间,雁妃这我见犹怜的小模样一下子就把神君给惊艳到了,她心里只想到了:“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带雨春一枝,从此君王不早朝!”
靖临觉得自己怕是这辈子都没这么有诗意过!
气氛!主要是气氛!
外面的天不似刚才明媚,略微有些Yin沉,怕是要下一场春雨浇浇这世间的俗气,给万物一个清透敞亮的空间去生长、去盎然。
屋内昏暗的光线令靖临的心头有几分躁动,几分压抑和烦闷,空气好像不够似的,她急切的想去呼吸,想去寻找空气的源泉。
就在这时,初雁猛然伏下了身子,唇印到了靖临的后颈上,顺着她的脊椎一路轻噬慢舔了下来,直至尾骨。
靖临浑身酥麻了起来,屋子里的空气好像更不够用了,她急切的喘息着,无意识的轻yin了一声:“初雁……”
被真相狠狠惩罚了一番的初雁心里混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