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退化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林博士开口。
&&&&谢致叩叩桌子,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观察了你们的相处模式,很不健康,他现在甚至快要不愿意一个人做心理治疗了,这意味着——”林博士似乎在考虑措辞,“——他的潜意识不希望自己恢复,他觉得一旦恢复,你就会走。你们是不是有过这类的交谈?”
&&&&“是有一次,他问我会不会走,我没有回答。”谢致想了想,记起了看歌剧魅影后,周裴景问他的话。
&&&&林博士得到了预期的答案,并不诧异:“我认为你和他分开一段时间,对他的康复更有利。”
&&&&“难道不是让他放下心防?”谢致反问。
&&&&林博士笑了一下:“你真的不会走吗?”
&&&&谢致沉默了下来,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从周裴景的柔顺编织而成的美梦里清醒过来。
&&&&一周后,周裴景暂停了下午的治疗,谢致要带他去机场接他的母亲。
&&&&前两天,谢致请的雇佣兵终于传出了消息,他们找到了躲在一间废弃的长江织造的工厂地下室里的周艳,历经几次惊险,将她带上了飞机。
&&&&突国现在已经没有几条飞国外的航线了,飞机转了三程,从突国首都转到埃塞俄比亚,再转机到莫斯科,最后从莫斯科飞回到香岛。
&&&&“为什么不去医院呀?”周裴景坐进车里,听谢致说要去机场,便问。
&&&&他这些日子总想缠到谢致身上去,手就不规矩地去触谢致的指尖。谢致任由他碰着,心中焦虑难安,他偷了一样珍宝,警察已经敲响了他的房门,到了要归还的时候。
&&&&他告诉周裴景:“我们去接一个重要的人。”
&&&&“谁呀?”他想起了去海岛度假的迟先生,天真地问,“是不是外公?”
&&&&“是你的母亲,我告诉过你的,另外一个母亲。”
&&&&周裴景转转眼睛,继续把玩谢致的手。
&&&&周艳知道是谢致找人来营救她的时候,心情很是复杂,她恨着害她们母子分离十年的始作俑者,可也是这个人,告诉自己,儿子找到了,带给了她生的希望,摇身一变,成了救世主。
&&&&不过,她并不是很为这些事情忐忑,因为她就要见到周裴景了,无论怎么样,她要感谢谢致。
&&&&一群人从出口涌出来,周裴景第一个就见到了周艳,他愣住了。
&&&&人性的本能是无法从记忆中抹去的,他看着那个素面朝天的女人走出通道,心像是被几百根尖针扎着一样疼痛不已,周裴景的眼里顿时蓄满了泪水,涌出了大颗的泪珠,他放开了紧紧牵着的谢致的手,也向周艳走过去。
&&&&“你好,”周裴景哭着说,“我叫周裴景。”
&&&&周艳离开两步,看了看她的儿子,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周艳长途跋涉,又受了极大的惊吓,吃了很多苦,亟需修养。
&&&&谢致直接把她带回了他和周裴景的住所,路上周艳和周裴景一问一答,周裴景回答的头头是道,就是话里话外都在夸谢致,让周艳有些受不了。
&&&&周艳问他:“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周裴景就答:“和学长送我的小鹿住在一起。”
&&&&这样要怎么聊下去呢。
&&&&好在谢致开了口,给周艳说了说周裴景治疗的情况,周艳听着,不由得红了眼睛,可是人回来了,就什么可能性都在。
&&&&回了房子吃晚餐,周裴景左思右想,矛盾许久,坐到了周艳旁边去,还给她布菜,时不时抬头偷看谢致。
&&&&谢致知道周裴景想什么,趁周艳去洗手间,对周裴景道:“我跑不了。”
&&&&周裴景撇撇嘴,他都一天没有好好和谢致亲近了,心里十分难受。
&&&&就过晚餐,谢致带着周裴景去了一趟医院,周艳在家休息,洗干净了躺在床上,什么睡意都无,一来是刚从战乱里逃出来,Jing神还紧绷着,二来她觉得儿子和谢致的相处不正常极了,总想着得想方设法想弄清楚。
&&&&终于在房里隐约听见楼下传来周裴景的笑声,是两人回来了,周艳又等了一会儿,听见谢致房间有关门的声音,她整了整衣服,走了门出去。
&&&&“谢先生,我想和你谈谈。”周艳礼貌地在谢致卧室门口敲了敲,问道。
&&&&里边没人应声,她犹豫了一下,心说许是谢致已经洗漱了,要不然还是明天再说吧,刚想转身回客房,却听到了谢致有些抬高的声音:“周裴景,你给我下去。”
&&&&她的脸色变了,不顾礼仪地推开了房门冲进去,只见谢致坐在床上,周裴景半褪衣衫跪在他腿间,正在亲吻谢致的下巴,谢致见她进来,立刻用被子裹住了周裴景,按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