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衣袍裹了自己的身体,用尽全力的朝着床塌边沿挪过去。
这时,卢志也正在向城都王进言道:“长沙王不过四五万军马,而陆机手下有明公所给的二十万大军,却也被打得落花流水,这说明什么呢?明公,别怕小人多言,陆机自比管夷吾,却将您比作如齐恒公那般的昏君,自古以来命将派兵,没有臣子欺凌国君而可以成事的!”
说到这里,见城都王面露沉yin之色,卢志又道:“而且属下听闻,这次主打建春门一战,长沙王所派的将领正是陆机曾引为知己的好友,谢容且!所以,属下以为,陆机必然已叛!”
“谢容且!”几乎是听到这三个字,城都王更是惊诧的脸色大变,重复的道了一声。
“不错,正是陈郡谢鲲之子,谢容且,没想到这个纨绔子不仅文采风流,颇有些才华,还懂得行军打仗!”卢志恨恨说道。
就在这话音刚落时,帐内突地传来砰地一声钝响,城都王脸色一变,立刻便冲进了帐内,就见乐宁朦裹着一件衣袍连同被子滚落在了地上。
城都王立刻将她抱了起来,又是心疼又是苦笑道:“你是听到谢容且的名字,便想等她来救你的吧?”
乐宁朦摇了摇头,陡地伸手费力的抓住了他的衣领,艰难的吐气说道:“司马颖,陆机不会叛,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既然已他对委以重任,切勿听信任何谗言而去杀他,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陡地听到这一句话,城都王眼中大喜,竟道:“阿朦,你是在为孤王着想?你也希望孤王能赢得最后的胜利,是吗?”
乐宁朦摇了摇头道:“不,我希望停止休战,司马颖,你听我的,退居邺城,就做雄居一方的诸候之王,不要再与兄弟相残下去了,否则大晋会因此加速灭亡。”
城都王沉yin了一刻,忽地极轻极轻的笑了一下,然后用手轻抚着乐宁朦的脸颊道:“我当然可以停止休战,只要你愿意与孤王一起回邺城!”
他这句话一出,乐宁朦又是错愕的看向了他,这时的城都王眼神清明仿佛又回到了初见的时候,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对她有如此强的占有欲?
乐宁朦仍旧执拗的摇了摇头,却在这时,帐外又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隐约好似听见有人喊道:“粮仓走水!”的声音,不一会儿,又一阵蹬蹬的脚步声传了来,果然喊道:“殿下,大事不妙,粮仓起火了!”
这一声喊,城都王便陡觉不妙,再次将乐宁朦放下后,跑了出去。
一阵浓烟在正月的寒风里扑面而来,城都王被烟灰呛了一下,立刻命人召集人马去救火,营帐的后方一时又慌成了一团乱。
“明公,怕是我方军营里出了jian细!属下正在命人四处搜查!”卢志说道。
城都王点头,接二连三的不好消息传来,他的心情也是糟糕到了极点,在帐外站了一会儿后,他便又重回营帐之中,却在这时,骇然的发现刚才还躺在床塌上的乐宁朦已不知所踪,而那床角的位置分明还多了一个被撕开的破窟窿。
一见如此,刚刚才怒气方歇的城都王顿时愠怒之色染上眉心,拳头也不自觉的紧握了起来,他高喊了一声:“来人!”
一声令下,十数名军士整齐的排列在了营帐面前。
“殿下,何事?”卢志也好奇的问道,见城都王怒火盈目好似中魔了一般,心中不禁感到胆怯起来,这大概是他第二次见这年轻的王爷发这么大的脾气,第一次便是大婚之时发现新娘已被人替换之时,那么这第二次……
卢志不免将目光朝帐营最里处瞟了瞟,发现一床被子凌乱的叠在地上,根本不见人影,瞬间便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全营搜索,务必要将jian细找出来!”城都王下令道。
卢志应了一声,忙转身将城都王的命令传了下去,不多时,营中便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刺客”的高喊声,城都王听闻着这声音,心中更是心烦意燥,忍不住就拔出一剑,将一方桌案劈成了两半。
再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来报:“禀殿下,小人发现有一男一女两人抢了我们营中的骏马,向西北的灵山奔去了!”
“抓住他们!勿伤女子,男人,就地射杀,不留活口!”
“是!”
侍卫们蹬蹬的离去,城都王站了一会儿,也按捺不住,披上了战袍,持剑走出了营帐,而就在他走出营帐之后,营帐里面的那张床塌下方,两人抱成一团悄无声息的从里面滚了出来。
乐宁朦抬眼就见,一身戎装士卒打扮的谢容且正覆在了她的身上,凝神看着她,他谲艳的眸中含满了晶莹,短暂的沉默中,这双眸子里似盈满了人世间所有的喜怒哀乐,似久别重逢的眷念与忧凄,又似失而复得的激动与惊喜,这许多的情绪聚集在这双眸子里,一时间令得他的这双墨瞳好似清泉涌动,华光溢散,瑰丽不可方物,又深情的令人心颤感动。
谢容且沉yin了片刻没有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将她抱了起来,迅速的将一袭男人的袍子裹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