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从没如此慈爱过。
姜准和聂诚道了谢很多次,跟着吴老师前后忙了好几趟,才坐定听他们开始说正事。
“这次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下周燕的事。周燕您还记得吗,后来自杀的那个姑娘。”蔡飞说。
吴老师一听叹气连连,“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呢。她初三时是我教的,然后教的你们这届,你们这届教完我就调到高中部了。不当班主任了,教高一的两个班,她妹妹周媛也在我班上。”
姜准和聂诚飞快地对视一眼,心中都道果然!
“对,我记得也是您教的她初三。那届的毕业照您还有吗?”蔡飞问。
“有,每届的我都留着。”吴老师说。
她从老式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摞整整齐齐地照片,按着年份很快就找到了周燕那一届。
五个人都围着看,旧照片有些发黄,充满了年代气息,一个挨着一个的面孔上还未经历社会浓重的侵染,残留着茫然向上的稚嫩。
吴老师给他们指出了周燕,姜准立刻发现她旁边站着的男生是江新阳。
相片背面用圆珠笔轻轻写着人名,薛冰和蔡飞翻来翻去的对比着。
几个熟悉的名字和他们的面孔渐渐联系了起来,这个班里有周燕、江新阳、马珍珍,还有曾文俊。
蔡飞向吴老师询问另外三个人,吴老师渐渐打开了话匣。
她对每届学生感情都很深,几十年前的事都能如数家珍,有些学生到现在都没断了联系。
但这一届里,真正让她印象深刻的只有江新阳,之所以能记住其他人,是因为周燕自杀之后,她配合警方做调查时一次次回想和复述,再加上这件事本身的沉重,让她久久难以忘怀。
周燕是个沉默漂亮的小姑娘,个子高高的,坐在倒数第二排,不爱说话,也不爱参加集体活动,除了排名上能看到她,班里就像没她这个人。她的成绩忽高忽低,好的时候能排到四五名,差的时候能有二十四五名。吴老师那个时候就找她谈过,觉得她有潜力,就是发挥要再稳一些,最后复习阶段不要松懈,考上本校高中应该没问题。
她记得周燕总是低着头,不时地“嗯”两声应着,总在她转开视线时才抬起头,等视线绕回来再猛然错开。
现在的吴老师会问问她有什么事吗,有什么想说的吗,但是那时她还没有孙辈,对于未成年人的认识不够深,她只是觉得这个女孩真害羞。
开家长会的时候,她跟周燕的妈妈提过等到中考结束后多带她出去走走,开阔眼界。她妈妈没有把吴老师的话听进去,反而喋喋不休地开始说起自己的不容易。
周燕父亲酗酒,很小时父母离异,她妈妈回到外婆家,带着她和妹妹生活。妈妈是服装厂的工人,外婆开了间小卖部,姐妹俩经常轮流看店。日子不拮据,家人之间的关系也相处得很好。
唯一的问题就是周燕妈妈负面情绪非常大,一回到家里看哪都不顺眼。从离婚那天起,她就给自己的生活贴上了不幸的标签。
姐妹俩的压力非常大,妹妹周媛有点小脾气,受不了了就和妈妈吵架。周燕作为姐姐,夹在中间十分为难,一方面她想让妈妈觉得她们都懂事,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另一方面她也觉得妈妈的怨气太大,无休止地以自我为中心让她很讨厌。
刚上高三的时候,吴老师有次在上课时间看到她坐在学校小花园里哭,就问她怎么了。
吴老师可能是第一个主动找她谈话,并且没有因为她妈妈而看不起她的老师。在她的一再追问下,周燕终于吐露了一点心声。
她想上大学,家里的条件也不是不允许,但是从母亲的情况来看,她觉得去上班才是解脱。
在当时的情境下,这是两个难以抉择的选项。
她很痛苦,前路一片黑暗。
人和人真是要讲缘分,因为这次偶然的相遇,吴老师这才重新关注她,不断地想起与她相关的事。那时她已经调到了高一,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周燕现在的成绩不错,稳定在了前十名,偶尔还能冲到前三。
办公室人少时冷,吴老师经常去图书馆备教案。从图书馆能轻易看到小花园,她发现周燕很喜欢在那背单词,也是在那她才有笑容。吴老师注意到了她身边的男生,那是江新阳。
那一届她班上的学生中,江新阳是最出彩的一个。
他长得好,很有女生缘,成绩稳居前三,班里活动积极参加,老师们也都喜欢他。但凡有大扫除或者需要出节目的时候,只要叫一声江新阳,后面的是就都不用Cao心了。
他的家庭环境也很好,父母都在铁路工作,没有生活之忧,属于“幸福的家庭都是形似的”中的一例。
非要说美中不足的,那就是他的成长太过顺畅,对挫折的抵抗能力偏弱,打篮球的时候经常因为输不起和同学有摩擦,但很快就会过去。
吴老师发现周燕喜欢江新阳时,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她觉得一个人如果还能爱人,那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