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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念忘站在许年安家门口,伸出手指,在快要摁下门铃时又缩了回来。
该怎么面对他?当初把他伤得那么透彻,也没有开口挽留过,现在自己想明白了就跑来找他,何念忘你凭什么认为许年安会原谅你。因为他爱你?就算他爱得再深,也会因为失望太多而不爱了。是你把你们之间的爱情当成一场闹剧,肆无忌惮的挥霍他对你毫无保留的爱,等他从你的世界退离时,又厚颜无耻的来纠缠他。
何念忘你可真是令人恶心到了极点。
何念忘收起手放入大衣,死死揪紧衣袋,抬头眺望眼前灯火通明的小洋楼,下咬唇边,阖上眼睛,憋住眼泪,转身走了。
雪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不深不浅的脚印。
走了几步,似乎有感知,蓦然回头,再也走不了了。
大门敞开了,一个人立在那里,一身灰色家居服,披在身上的黑色大衣有点歪乱,在冰天雪地里还穿着一双拖鞋。那张晃在灯光下的脸,是她无论怎么回忆想象都描摹不出的日思夜想。
何念忘眼眶一红,所有思念和痛悔喷涌而出随她奔向许年安,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许年安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得踉跄后退几步,怀里温热的气息使他大脑一片恍惚。
牙齿重重的咬了一下舌头,疼痛感传来,是真的。
真的是她,她来了。
许年安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有点烦闷,就披了件大衣出了阳台,手撑在栏杆上吸烟。
眼睛往下瞧,发现有个人站在他家门口,脸被墙挡住了,只露出淡黄色的衣角,看不清是什么人。
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往别处看,并没放在心上。
待那个人整个人都出现在房子面前时,即将把烟送入口中的手压了下来,另一只手捻灭了烟点。
许年安疯了似的从二楼冲了下来。
“许年安。”
何念忘的脸贴着许年安的衣服,清爽的气息探入鼻子,温暖安逸。
“对不起。”
许年安渐渐缓了过来,确定现在抱着他的是何念忘,还没来得及绽开笑容,就听见了她的声音,温温软软的,伤人却不留余地。
“事已至此,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如果是心里不好过,想让我原谅你,你也不必这样,违心的抱着我。”
原来,她来这里是为了让他原谅她。可笑的是,他还以为她是来找回他的。
冷嘲热讽铺天盖地,嘲自己还有所期待,讽何念忘的委曲求全。
许年安把手伸向背后,要掰开何念忘的手,不料,何念忘反而扣得更紧了。
“何念忘。”许年安Yin着脸,沉声道,还想再开口,就感觉胸口濡shi了一片。
何念忘哭了,在他怀里小声呜咽。
所有要说的话都梗在了喉咙,许年安的视线落在空中,飘忽不定,心也越来越远,对丝丝缕缕的抽泣声置若罔闻,无动于衷的任她哭,没有要安慰的打算。安慰她,再让她在他心口刺一刀,他许年安可没打算为这段已经死去的爱情再祭上自己的任何一滴眼泪。
“我从小就有自闭症,性格孤僻,喜怒无常,没人愿意和我玩,我的朋友就是一房间的玩偶。在同龄人眼里,我就是个怪人,每天对着一堆娃娃自言自语,他们嘲笑我,欺负我,排斥我。最严重的一次,晚自习三个小时,我被锁在器材室里,他们骗老师说我请假了,那里黑乎乎一片,我被刺激得几个星期只能靠安眠药维持睡眠。在这段灰暗的日子里,叶渐暮给了我除家人之外的安全感,他成了我的朋友。可是我没有喜欢他,我只是把他看成一根救命稻草,牢牢抓住,紧紧跟住。心理医生说,像我这样的自闭症患者,在受到外界刺激后,会自动隔除与外界的一切交流,一旦某种东西或某个人突破了那层障碍,我们都会把他当成依赖对象。我对叶渐暮的喜欢都是因为我的病。”
“可是,许年安,我们分手后,我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闲下来又会想起你,做梦都能梦到你不要我了,我拼命的找你,却见不到你,我很想你,发了疯的想你。”
越说到后面,何念忘的呼吸越急促,声音越哽塞,几近崩溃。
那是她最不愿回忆起的事,现在挖开自己的伤口将所有事情告诉许年安并不是为了祈求原谅,而是想让他知道,何念忘也爱他,像他爱她一样,很爱很爱他。
直白的语言剪断了千思万绪,许年安的眼睛颤了颤,似要把飘落着的雪压碎,呼吸凝滞在冰冷的空气中,一双手无处安放。
“何念忘,你先放开我。”
何念忘将头埋得更深,她怕一松开,许年安就会走掉,她就见不到他了。
“你想被我爸妈看见吗?”
许年安的话自上落到她耳中,她终于听出了他的态度,手开始松动。
其实也该是这样的结果,不是吗?
何念忘放开了许年安,从他的怀里退出来,却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