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此一举。
阿忠默默守着, 不再开口。
屋子里的江大少爷此时此刻假笑已经绷不住了, 这个方金河怎么回事?谈商务谈了将近一天, 还不停歇, 仿佛还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思。
要不是近日来江家的生意被外国压着、有些喘不过气, 而方金河又是上元的商会会长, 正为此事而来,他压根一句话也不会和他说。
没想到这位据说冷冰冰的方会长,居然是这样能说会道、罗里吧嗦。
江大少爷挤出脸上最后一丝笑,说了句送客语:“时候不早了,今日是舍妹满十七生辰,我这做哥哥的得去露个面。”
方金河笑了起来:“难怪听见楼下热闹,原来是令妹生辰,恭喜呀!”
江大少爷心说现在可以走了吧,他又随便客气了一句:“方会长要不吃顿便饭再走?”
方金河和江子钰是第一次见面,谈的也是公事,他多多少少知道点这位方会长从前是干什么的,两人不属一条道上的人,也不需要私人交好。请他去饭店吃饭还好,在家吃饭就只是客气了,再说他个混那条道的,和这些人也不认识,吃了也是尴尬。
方金河客气的“哎”了一声,装模作样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啥?
接着他看见方金河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支崭新的钢笔,“也没什么准备,巧好买了支新钢笔,令妹想来还在上学,钢笔正好适合。”
江子钰嘴角抽搐,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现在他终于知道方金河为什么年纪轻轻白手起家,不过几年就成就如此了,他光脸皮的厚度,在上元也没几个人比得过他。
不过既然他想留着也是无妨,不过多一张嘴罢了,江家也不缺食物。再有他们江家最近要与方金河合作一二,他掌管上元商道规则,与前几届短命的商会会长不同,他回来上元不过几月就稳住了局势,本事手段大有,不好得罪。
“今日舍妹生日有舞会,方会长要是不嫌吵闹,也来热闹一二。”
方金河推了推眼镜:“我太太今日也有朋友生日,说要晚些回家,我一个人先回去也是冷清,不如在这里热闹。”
江子钰对他冷不冷清、他什么太太不感兴趣,他现在有点儿坐不住,今日江林月生日,他得去给妹妹撑场面,引导她交际、出风头。
然后,嗯,顺便看看她那个朋友关玉儿要耍什么花招,怎么引人注目。
江子钰嘱咐阿忠安顿好方金河,自己去房间里整顿了衣衫和头发,打理妥当后便下了楼。
他在二楼瞧见宽广的大厅已经热闹起来了,悠扬的音乐声响起。不少先生带着太太跳起了舞,也有名媛淑女与男伴相互调笑。
下人们将水酒点心准备充足端上厅内餐桌,布置妥当后便在角落站着等着客人吃完又换。
音乐一曲一曲的换着,灯光已经缓缓的扬起,大厅的气氛已经有七分热烈。
黄昏收了尾,客人们陆陆续续进了场,有侍从专看帖子,也有管事纪录礼品来自哪家。
红字黑字一写一贴,整整齐齐摆好。
中.央巨大的水晶灯折射的迷离的光,热烈的探戈响到了终点,柔美的钢琴曲起。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接着接二连三的抽气声接起。
整个大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里只要钢琴的声音。
江子钰在站在二楼的内栏边,眼睛一直盯着口,时不时看一下表,或者是来回走几步。
他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关玉儿还是没来,要知道江家的宴会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来的都是上流的名媛与官家子女,再有江家的宴会有时限,到了点就禁止入内了,要是关玉儿赶不上怎么办?
江大少爷从前最嫌恶使手段想进江家的人,曾经还扬言说什么魑魅魍魉妖Jing们他通通看不上,他要的是纯正的好姑娘。但是江大少爷既把这位姑娘往“使手段欲擒故纵”,便去了她的“纯正”,按照逻辑来说关玉儿属于“魑魅魍魉妖Jing们”中的一员,可他现在特别担心这位妖Jing赶不上宴会吃了闭门羹。
江子钰面无表情咳了一声,神不知鬼不觉地朝阿忠开口:“咱们禁止入内的时间再往回延迟半个小……”
江子钰的瞳孔缩了一下,而此时此刻的大厅也安静了下来,只余钢琴曲荡漾在空气里。
几乎是所有人都睁着眼睛看着门口。
大红的地毯上正走来一位美丽的淑女,灯光缓缓洒落下来,她的裙子反射着耀眼的光,如大海的波光,如惑人的人鱼蓝色的鳞片,又如夏夜里的星辰,那光芒华美得不可思议,她每走一步就像是在毯子上开出了一朵绚烂的花。
五官Jing致美丽如无暇的瓷偶,清丽无双如落入凡间的仙子,美丽得一瞬间能让人窒息。
这样夺目的美丽令人不敢接近。
江子钰一瞬间几乎失聪,直到阿忠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大少爷,您说什么?”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