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呵斥,杏奴却委屈道:“爷昨晚就喝得烂醉如泥,早起刚好些,又去喝,身子哪受得住?再说,您一喝醉,受罪的不还是小的么?抱着个画倒在地上不撒手,拉又不敢拉,伤到画,我得挨好一顿揍。”
柳湘莲被拂了面子,感到不好意思,便朝冯渊和秦钟赔罪道:“听这小子胡编排,咱们走,不管他,当真被我惯得无法无天了。”
秦钟和冯渊却听出意思,笑道:“原来还有画,不知是何画让兄喜爱至此,不要藏私,拿出来大家一起鉴赏。”他俩只当是柳湘莲珍爱的画卷,照杏奴所说,他应当十分喜爱,一时好奇,便想看上一眼。
柳湘莲忙道:“没影的事。”
不想杏奴瞅一眼,转身跑进屋捧出一卷画展开,“就是这个,我家公子的心上人。”
柳湘莲急得上前去挡,嘴里骂道:“你要死,好不好的乱动,仔细我剥了你的皮!”
这边冯渊和秦钟已看得真切,彼此交换神色,会心点头。
秦钟凑近冯渊低语道:“并非那个人。”
冯渊闻言道:“不是那人就好办了。”秦钟认得画上女子,闻言苦笑:“那可不一定。”
柳湘莲踹倒杏奴,拿过画卷,气道:“混账东西,越活越回去了。”隐藏许久的秘密突然暴露于人前,柳湘莲十分生气。
杏奴就势倒在地上,也气鼓鼓道:“我看不惯爷整日低头纳闷,看上人姑娘,就大方打听,若男未婚女未嫁,便就去提亲试试又当如何?这些年,你只要在家,就对着画发呆,教人看着憋屈!”
柳湘莲还要骂,冯渊上前拦住他道:“柳兄何必动怒,咱们兄弟间,原就不该有这藏着掖着的事。要真说起来,我与鲸卿的事,哪个没托你帮忙?依咱们的情分,纵使知道你心有所属,又何妨呢?清清白白的好儿郎,配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是再好不过的良缘,我和鲸卿亦非外人,你这样可就太生分了。”话一说完,连冯渊自己都诧异,自己何来这样的好口才。
柳湘莲一听,脸红半晌,叹气道:“你有所不知,我这事与你和鲸卿情况不同。”
冯渊不解:“男婚女嫁,只要两方同意,何愁不成?你有什么困难之处,尽管说。”
秦钟也道:“柳大哥最洒脱的人,如今怎么也学那迂腐之人看不透呢?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大哥什么都不做,坐等好运上门,哪有这样的美事?”
柳湘莲无奈,扶起杏奴,把画卷给他,命他回屋放好。他看着目光殷切的二人,转身坐下,指着小院说:“你们看看我这落脚处,家徒四壁,上无父母,下无侍童,囊中亦无积蓄,何苦耽误人家姑娘。”
冯渊奇道:“这算个什么说法?我也无父无母,说句得罪的话,鲸卿家中光景也不见得好,可我们不都这样过来了吗?照你的说法,无父无母家中贫寒的人不配娶妻,那天下岂非再没穷人了?”
秦钟看一眼冯渊,想他到底年长些,说话不由得教人信服。
柳湘莲怔住,笑道:“这是哪来的话,我只说自己,可没代天下穷苦孤儿说话。”
三人相视大笑,冯渊因又问道:“那不知画中姑娘是哪家千金?”
柳湘莲道:“是贾家东府尤太太的妹妹。”
冯渊道:“婚否?”
柳湘莲摇头,冯渊再问:“可有婚约在身?”柳湘莲再摇头:“据我所知,应当是没有的。”
冯渊笑道:“这可奇了,一个未嫁,一个未娶,为何柳兄不试试?”
柳湘莲暗想,这冯渊自小虽无父母教养,家中却有忠仆相伴,故而被养成个不知疾苦的性子。婚姻是人生大事,哪有人家愿贸然将姑娘交付于我这样的浪子?况且封氏疼爱冯渊与秦钟,未尝不是因为他们家世清白,人又和顺稳妥,堪为良配。
眼看自己,身边只杏奴一个,院里只有看门的柳伯,除此之外,孑然一身,两袖空空,如何得岳家青眼?更何况,她姐姐是尤氏,贾家东府里的盛况自不必说,见识过那样的女婿,自己何来胜算?即便去提亲,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秦钟闻言,倒能体会柳湘莲的心情,当初遇到能儿,他也前思后想,犹豫不决,只因家中日子实在不好过,上下几口人全靠父亲一人的进项生活,就这样还需要贾蓉时时接济。遇到冯渊,他慷慨解囊,雇自己在他家开在都中的药铺记账,每月得二两银子的进账,家中生活才宽裕许多。
遇到能儿和冯渊,秦钟自觉人生终于拨云见日,不再Yin雨连绵,往日贾家带给他的Yin霾,他也可以不再放在心上。
由此,秦钟相信,爱人作陪,好友相伴,再糟糕的境况都可改变。
只是,人生大事,须得本人想明白,旁人既做不得主也不该做主。若不然,结成良缘,则皆大欢喜;结成怨偶,则难免怨声载道。况且,那画中女子是带刺的玫瑰,柳湘莲未必消受得起。
想到这里,秦钟说:“婚姻嫁娶,本就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说着他转向冯渊,“大哥,咱们运气好,碰到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