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还真没法开口。
“什么事?”妈妈的脸色已经开始警惕起来了。
“没。”宋央微微叹口气,“我发现现在大家结婚都结得晚,我、我大概也会很晚。”
“那没事。”童雪点头,“大好的年华本来就要多学知识,多做贡献。个人问题晚点谈,人成熟了,也不容易走错路,挺好。”
在机场和犬会和的时候,便不如她高兴,整个人闷闷不乐的。蓝毛儿一开始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只顾着开心,搂在怀里亲亲抱抱。太得意忘形了,等上了飞机,才注意到太太一直就没笑过。
犬当然立刻问怎么了。
宋央说没事。
“是不是又和妈妈吵架了呀。”蓝毛儿皱着眉头一脸气愤,“是不是又骂你了?”
小羊摇摇头。
“那,是和点点她们聚会不愉快?”蓝毛儿皱着眉头猜。
宋央见她不肯善罢,便坦白说自己正式出柜失败。
“没关系,”蓝毛儿听了,反而松口气,握着她的手笑得温柔,“这个要交给我。咱们还小,过两年再和妈妈说也不迟。但你要是和我在一起不开心不快乐,妈妈是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太太要快乐一点。”
宋央愣了一下:“这么说,快乐还成了我的责任了?”
“对啊。”犬一本正经地点头,“请太太勉为其难对我负责,一定要幸福。”
其实,和体贴的犬科在一起,很难不快乐的。
所有的长假期,基本上住在犬自己的小租屋里。虽然说小是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和一个完整的小家也没有两样。在小家里边,蓝毛儿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妻奴,从清晨的床上的早餐开始,到晚间共浴的洗澡水,无微不至一条龙服务。
点点曾在暑假来休过一次假,根本都没眼看,觉得转学生对班长实在是太纵容了,问犬科:“你这样不累么?像个陀螺似的转啊转。”
“累?”犬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为了我老婆。我还可以再转五百年。”
“她又不在这里,”点点一脸嫌弃,“你拍马屁给谁听啊。真糟心。”以后都不来了。觉得这屋子里全是狗粮,齁得慌。
过了年龄限制之后,考了驾照,犬科时常带太太自驾游。
原本悲伤丛生的人生,因为有了彼此,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熨帖,心里是宁静的幸福感。手拉手压个马路,都能发自心底笑出来。得遇所爱的几率本来就低。得遇所爱之后还能每天都像最开始时那样互相眷恋,这个几率更加地低微。因为太幸福了,有时候小羊就会从睡眠之中哭醒,觉得一切都是幻梦。
需要犬科软语温存安抚一番。
除了童女士那里那一关不好过。
直到犬上大四这一年,发生了一件事。
——海棠舍那一带要被拆了。
新的城市规划下来,这里要并入新的商业圈。
和其他的拆迁事故一样,出现了不愿意和政府妥协的钉子户。这其中又分两派,一种是嫌安置费没有达到预期的,一种是有情怀安土重迁不舍故土的。前一种只要肯加码,一般都能劝走。后面这一种,就比较麻烦了。
童雪她们家,正是后一种。
最幸福的回忆都在这里。
上官瑾比宋央先知道这件事,而且是通过电视新闻,在学校外边的小餐馆吃饭的时候,发现画面里洛市市政大厅前静坐示威群众的头目…隐约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筷子都掉了。
同来吃饭的同学瞪她:“干什么?看你一脸的21三体综合征样儿,别说我认识你。”
上官干笑两声,将筷子捡起来,换了干净的,指着电视屏幕道:“看见个熟人,受了点惊吓。”
好几个记者试图采访羊妈,都被她满脸的威严之色给震了回去。
童女士只是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讲。
想到太太是在这么一个妈的管制下长大,暗暗又多了几分心疼。打电话给老头子,仔细地问过详情。将前情了解了个大概。突然想到,这一次做得好的话,说不定可以在岳母跟前加分。
事实上,这回确实是个全垒打。不过最大的功劳,却不是她的作为。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后边这一句是她顺口说的。
当然不能说外祖父是她养的兵。
只不过,外祖父一直很支持她和小羊在一起。他老人家说了,自己这个外孙女儿,那些鸡贼男都配不上,而且也舍不得把人嫁出去,最好是娶一个回来。虽然说这个思想的本质,还是大男子主义的延续,但外祖父毕竟年纪一大把,能接受同性恋已经很了不起,罗马不是一天建成,不能对老人要求太多。
童雪显然也没料到,上官绍会找自己谈话。
官大一级压死人。她虽然和这老头子不在一个系统,但终归人家是领导。因此当他亲自来到三医院,指名要请她喝茶时,她也不好驳人家面子。心里隐约察觉,这是为了当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