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是云来公主这一事实。
音韵怎会没发现此话一出,父皇瞧她的眼神起了细微变化,却同样笑着回答:“皇兄说笑了,云来国主是母后的兄长,王上念着兄妹情分同时十分仰仗我大罡国泰安帮,是以封了个有名无实的郡王,论艳羡倒可不必。”
皇上此时才幽幽开口,“音韵在云来可还习惯?”
音韵不假思索道:“云来是母后故乡,自是多了份亲切,然则论舒适,还是自家好。”皇上颔首,似是很满意。上官衍见没讨着什么便宜,也不愿多留,便告了退。
“儿臣有一事不明,还请父皇解惑。”
“讲。”
“若有人向来秉性忠恳,待到老当益壮,却因一些小事而被jian人诬陷欲犯上作乱,此时是眼见为实可信抑或该人人品可信?”
皇上明白音韵想问什么,便顺着话答道:“古有云三岁看老,又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故,一人的品行可掩盖细微瑕疵。然既若存在可令人诬蔑之嫌,其行其迹亦可疑也。”
音韵又道:“猎人围猎,只在隐蔽处散施饵诱,待猎物上钩而不会赶尽杀绝。父皇常教导儿臣,事,然则已,过犹不及。儿臣铭记至今。”
上官风义盯着音韵,这孩子真的是长大了,行事言谈越来越像她母后。也罢,就看在音韵的面上,大事化小。上官风义赞许地点头,“嗯,记着便好。”眼见父皇无意再谈,音韵适时告退。
大罡十六年冬月,乌式部族首领乌羽率五万兵马随从向大罡进贡丰饶名品,同时欲与大罡和亲。乌羽于金銮殿侃侃讲述自己对大罡的景仰之情,同时表示因自己的鲁莽给左相带来的无妄之灾。语气诚恳,令人动容。
四皇子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乌羽,怒气翻飞,却又无可奈何。在场的文武百官有多位是受过左相的恩惠,看到乌羽出现,很是欣慰。
皇上很是高兴,想当年这乌羽可是觊觎他的皇后,如今愿意率部臣服于我朝,自是令他开怀。“乌羽兄弟实在太过客气,有何想法大可直接见朕,何必劳烦张爱卿。你我二人情同手足,原本自是应该亲上加亲,奈何朕自私单薄,仅有的两位公主也已许配他人,这和亲美意朕只能辜负了。”
乌羽拱了拱手道:“是寡人疏忽,只听说大罡公主个个是美人,却没有打听清楚是否嫁作他人妇便来求亲,实在鲁莽。”
“哈哈,无妨。你我二人十多年未见,乌羽兄既然来了便在京都逗留数日,让朕好好款待。”
乌羽欠了欠身,“恭敬不如从命。”
皇上着人安排乌羽极其亲卫在专门接待外来贵客的典宫住下,又差人备好上等美酒佳肴,他要和乌羽痛饮一番。
侯伍瞧着自家殿下下朝回来后一直发黑的面庞,不敢多说一句话。等了许久,才看到四皇子殿下向他招手,“你去,把这个乌羽的底细查一查。若是假冒的,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遵命!”
入夜,皇上召了五位皇子和几位重臣与自己一道,在宫中摆宴欢迎乌羽。酒过三巡,音韵发现乌羽的视线时不时地总落在自己身上,让她很不舒服。好在,除了这探究的眼神之外,乌羽并没有别的逾越举动。一直到夜半,宴会才结束,宾主尽欢。
音韵觉得自己手脚发麻,久坐不动的缘故,她实在是不喜这种活动。
至此,左相谋反一事得到昭雪。皇上爽快地收下贡品,令左相官复原职,并大度地向左相表示愧欠,于是皆大欢喜。然则,当今圣上子嗣稀薄,膝下只有两位公主,且都已许配他人。是以,皇上婉拒了乌羽的和亲美意,却与乌式一族达成联邦共盟。三日后,乌羽率部族返回。此事,于大罡国史记下浓厚一笔。
事情发展超乎音韵意料的顺畅,原以为莫凉即便调动自己的兵力,赶致京都最快也需十日,未曾想五日不到既已到达。更甚者,这乌羽不是别人,正是乌式一族的首领,如假包换。若非如此,凭空冒出来的部族首领,依父皇的猜忌之心,恐难以挽回局面。莫凉,你的本事,可真是不小啊。
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前一刻兴许正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臣,下一刻便可能成为阶下囚,再下一刻,又是官复原职。若此时的左相仍不知进退,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左相虽不认识这乌羽,但救命之恩不可不报,乌羽临走前一天,左相亲自登府致谢。次日,左相便上奏以年老体弱不宜Cao劳为由申请告老还乡,皇上及众大臣极力挽留不住,只好准奏。
由左相始,陆续有大臣以各种理由申请辞去官职或回乡任职,皇上一一准奏。自那日进谏之后,皇上对音韵疏远不少,也在意料之中。音韵也乐得自在,不时频频往锦玉宫转。
自左相平安高老还乡,钰妃娘娘终于放下心中包袱,原本消瘦的身子慢慢圆润了些。钰妃也习惯了音韵会在午时过来一同用膳,倒比上官肆来得还勤快。两人默契的不谈过往,起初是因着莫凉,但多日相处下来却竟是惺惺相惜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