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阮古墨蹲下去,望着崔元宝的眼睛,眼中是藏匿不住的恳切深情:“你有我的。”
“阮古墨,我的确从没有想到过。”崔元宝努力的咧嘴笑着,泪水夺眶而出,滚落的愈发厉害:“我从没想过的。”
阮古墨将崔元宝拉进怀里,放任他放声大哭,要让他毫无芥蒂的去看待这事也并不可能,不过他知道崔元宝心里苦,既然受了那么多委屈,总应该爆发出来,而不是继续憋在心底了。
崔元宝紧紧的拽着阮古墨的衣袖,好似溺水的人拽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虽是不确定可再也不想要松开,溺水的恐惧萦绕在脑海中,让他无法喘息。
崔元宝哭了良久后,委屈巴巴的缩在阮古墨的怀中哽咽着。
阮古墨望着他现在的样子,心内又是不舍,又是有些不好过。按捺下心中所有的念头,将崔元宝圈在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唯恐他气不顺。
总归着如今是两人过日子,崔元宝当着自己为了另一个人哭了,实在是心情复杂,虽是心疼着崔元宝,仍是不好受。
但他知道如此,便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唉。
崔元宝意识茫然的在阮古墨怀中醒了过来,阮古墨也是睡得正酣,崔元宝努力的想着,都发生了什么呢。
他好似在阮古墨怀里,哭着睡着了。
还是因为骆闻。
崔元宝也不知是该骂自己脑袋有病,还是伸手先给自己一个嘴巴,醒醒神。
“你醒了?”阮古墨双目紧闭,语气微倦。
“我怎么睡着了?”提起啦,崔元宝当着有些不好意思了。
阮古墨伸出双臂,将崔元宝拉回了怀中,崔元宝的脑袋枕在阮古墨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剧烈而又有节奏的响着,好似缓慢的安抚了他的情绪。
崔元宝怕把阮古墨压的不舒服,再次想要身,听见阮古墨轻叹着:“元宝,你好歹再躺一会吧。”
既是如此,崔元宝不想要挣扎了,专心的享受着另一个人心跳带来的安心。
“元宝,我有事想和你说。”
隔了许久,久到崔元宝以为他们的心跳已同步,阮古墨幽幽的开口了。
“你怎么了?”
崔元宝忙坐起身,望着阮古墨缓慢坐起来,脸上郑重的神情,崔元宝心内不安,目光忧虑的望着阮古墨。
阮古墨严肃的看着崔元宝,语气中是努力藏着也藏不住的酸意:“此事只当做翻篇了。”
什么?崔元宝有些茫然的怔怔,不能即刻理解阮古墨的意思。
“我不是什么心思大度的人,你为他哭了这一次便不要再哭
第二回了。”阮古墨认真道:“我会心内不好受的。”
崔元宝回过神来,慢慢的咧嘴笑开了,重重的点着头。
阮古墨伸出手婆娑着崔元宝的脸颊,暗恼的轻叹着:“我倒是真的挺讨厌他的了。”
崔元宝没忍住,抿嘴轻笑着。
“幸好他如今是太监了。”
听不懂阮古墨语气是庆幸还是窃喜,崔元宝伸手轻拍了他一下。
阮古墨继续咕哝着:“我就说说嘛。”
“好嘛好嘛,不说了嘛。”
“好嘛好嘛,以后你我都当没这个人了。”
“骆闻是谁呢。”
“哎呦!元宝!别打!”
第18章 第 18 章
一晃儿半年便过去了。
时间久了,足够改变了很多事情。
话说开了,崔元宝心内的结也算是解开了,阮古墨心内庆幸的几乎要念阿弥陀佛了。
日子安稳的过得顺风顺水了,崔元宝方才知道,原来阮古墨的爹娘亲族都在京都了,不过因为祖宅在这里,才放阮古墨继续在这生活。
阮家父母一直默认的态度,并不曾提出书面异议。
崔家爹妈存了高攀的忐忑心情,总觉得下一秒崔元宝仍是要万劫不复了。
经常的叮嘱着崔元宝,收敛着脾气,别被人家嫌弃了,毕竟阮家家大业大。便是真的有了那日,也别再将自己陷入任何一种糟糕的境地,能得体面最好。
崔元宝笑眯眯的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并不往心里去。
反而是阮古墨留心了,整日里但凡有着好吃的好玩的,必定先紧着崔家送去,弄得崔家父母倒不知如何消受了。
崔元宝在县衙内挂了个闲散的官职,虽说赚不到太多银子,幸而事少。
整日里无所事事,想要另择一技之长,阮古墨舍不得他继续在外面跑,反复劝说后,崔元宝索性跟着阮古墨学着笔墨书法,阮古墨自然愿意去教。
虽说阮古墨自己学的也不怎么样,但仍是可以糊弄崔元宝一愣一愣的。
阮古墨心内少不了得意,稻穗看得分明,忍不住翻白眼,等着元宝回过神的,少爷必定有好果子吃了。
当真是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