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从前胖了些,出落得也算不错,只是再不提嫁人之事了。
田崇虎与她在南北杂货谋了一份工,专门就是做饼干,无需Cao心什么,每日里上工下工的。
她从前去西坡村村口那个杜仲胶作坊的学堂上过课,勉强认得几个字,于是便常去书铺租些画本看。
因她兄长有能耐,自己便也无甚压力,挣那几个工钱全零花了,买衣裳买吃食租画本,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听闻今年秋里有媒婆与她搭话,想帮她说个人家,田香儿当即便回了她,道自己不愿嫁。
那媒婆听她竟说不愿意嫁,就觉得这女子太不像话,当即便出言教训,道是身为女子,应当如何如何。
田香儿当街与她回嘴:“我如今这日子过得好好的,因何要嫁了人去受苦,又要伺候夫君又要伺候翁婆,你莫不是当我傻的?”
给那媒婆气得够呛,不仅当街与田香儿叫骂,过后又去寻田崇虎告状,让他好生管教家妹。
田崇虎明知她与香儿在街上对吵,这时候又怎么可能会站在媒婆那一边,于是便对她说:“嫁人之后若是不如原先过得好,那便不嫁了吧,谁愿嫁谁嫁。”
之后数月,那媒婆便满洛阳城去说田氏兄妹坏话,有些人愿听,有些人也是不愿听。
总归他兄妹二人这回算是出了名了,尤其是那田香儿,二十出头的未婚小娘子,敢与媒婆在街上对骂,也是少见,被坊间传为笑谈。
这段时日二娘她们也常提到田崇虎,因为罗二娘要与大娘四娘一同组织一个队伍去往岭南,想着要寻几个得力的。
早些年二娘刚去凉州城的时候,原本是打算在那边经营一家阿姊食铺,田崇虎彭二当时便与她打下手,如今说起来,二娘也道田崇虎是个得力的,行事灵活亦有决断,是个去岭南的好人选。
四娘道田崇虎如今归许二郎管,不知近日能不能走得开,需得看洛阳分店那边的情况。
二娘于是写了信件去洛阳,不日,许二郎的回信便到了,说是田崇虎可以去岭南,具体情况让二娘待去到洛阳再当面细说,对于组织队伍去岭南这件事,许二郎那边也是十分上心。
这一年的十二月初,罗二娘再次出发去往江南。
这一次她把七娘也一起带上了。
六郎七娘这两个,自小便是由二娘一手带大,他二人出生不多久,大娘便出嫁了,又来耶娘又没了,家中事务便一直都是二娘在Cao持。
日子最苦的时候,时常要饿肚子,六郎七娘两个牙都没长齐便要开始啃粗饼子,给什么吃什么,半点都不挑食,一天到晚阿姊阿姊地叫唤,也是十分窝心。
这些年经济条件好了,大娘二娘给下面这几个小的零花钱,也是十分大方,不愿他们再吃苦,也生怕他们在这长安城中生活,若是手头拮据,会被人瞧轻了去。
如此过了几年,也是有些把他们给惯坏了,尤其是这七娘,瞧着是有几分聪明伶俐的模样,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一到叫她干活的时候,她就有些拈轻怕重。
七娘这人表面看来和和气气,颇会逗趣,朋友不少,这应该也算是一件好事,然而按照四娘所言,这人其实就是胆子小,生怕跟人吵架,所以时常讨好退让。
虽说在这长安城中生活,无需处处与人争强,但二娘她们就怕她将来哪一日到了紧要关头,也会显露出胆怯无力的一面。
大娘与二娘两个人商量商量,便决定不叫她在这长安城中继续呆着了,让她去江南。
当然这其中也没少了四娘在一旁推波助澜。
二娘与七娘去往江南,六郎在河南道修桥还未归来,这一年过年的时候,罗家院子便只余下罗用与四娘五郎。
大娘近日亦十分忙碌,原本年节期间她那阿姊食铺的生意就很火爆,加上早前她又抽调了几名管事随二娘去往江南,打算跟随运货的队伍去往岭南,若是那边的条件适合开店,她们就留在岭南,在那边经营一家新店。
在如此忙碌的情况下,又有几名得力的管事被调走,罗大娘自己难免就要盯紧着些。
林五郎和飞儿倒是常往这边来,大娘忙起来的时候,根本没工夫搭理他们,于是这父女二人便只好自己出来闲逛。
罗用的那些弟子有时候也过来,还有罗五郎的那些友人,更是成群结队地往这边跑,这些人来来往往的,倒也显得罗家院子颇热闹。
年初的时候,罗用收到阿普寄来的信件,他说自己的族人在常乐县已经安顿下来,如今他们已是大唐的编户,不再需要他这个首领,所以他打算来长安,和其他师兄弟一起,帮罗用经营产业。
罗用同意了,写信回去说,二娘在江南那边的作坊缺管事和熟手,这些时候正打算从河西那边往江南调人,让阿普与她们同行,一切待他来到长安以后再做安排。
阿普收到罗用的回信,已是农历二月底的事情了,这还是陇右道已经通了木轨道的情况下,若在从前,这信件往来所花费的时日怕是还要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