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的将军身穿燕军战甲后,更是怒不可扼。
&& 一个大国的王上,都已经入土为安了,难道还要不得安宁吗?
&&“把他绑起来,带走。”周身杀伐之气的将军,冷冷地瞅了眼他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眼刚堆起的坟茔,朝身后的士兵一挥手。
秦园成了燕军的战俘。
他跟着这位叫乐毅的将军,亲眼看着齐国的七十一座城池,在数月之间被占领,天下最富裕的齐国老百姓,成了最低等的民族。
乐毅每攻完一城,总是把秦园绑来,强制他坐在对面,陪自己喝青梅酒,每每喝至最高处,总是疯狂地反复问:“你是不是为了他才背叛的我?”
而在秦园怒目而视时,又哈哈大笑:“我就是让你看着,你看上了谁,我就灭了谁!”
只有两个城没攻下了,秦园有点着急,小公子在莒地,绝对不可以让燕军攻进去,他知道田单和众墨家弟子在守城。但,他不放心,如果小公子有个闪失,他对不起王上那双至死也没闭上的眼睛。
“请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十六岁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秦园叹了口气,妥协道。
乐毅看着他,三十多的人了,还是一如即往地清雅,但国破的伤感,还是让这人的声音染上了悲切地沧桑。
乐毅眯起了眼,好像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的春天。
*
临淄的春天是美丽的,济水清澈,岸边桃花点点。
十六岁的少年牵着马,心情忐忑地走在河堤上,他现在还不叫乐毅,他叫弘子,来自齐国最古怪的家族,全家的人,皆是军事天才。
军事世家的生活是烦闷的,诺大的府邸,除了靶场就是沙盘场,连棵花树都没有,祖父、父亲,包括那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触子,见了这些东西,比见了女人还亲。
他是个另类,或者说,是一个人,让他成为了另类。
那个天天打马去稷下学宫的少年,在去年的某个春日,脸颊披着清晨五彩的阳光,朝他回眸一笑,如春花般绚烂。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春天,像府里那些一到春天便不安分的战马一样,他的心,开始燥动。
一年中,他有大半年是站在自家门口,热汽腾腾地目送着少年打马走过来,经过自己面前,粲然一笑,再打马走过去。
后来,他实在受不了日日梦中有他的折磨,偷偷地去青馆,学了几招追求美人的招数,在把祖母传下来的玉佩放在身上好几天后,终于鼓足勇气,走上前,一把塞到少年怀里,然后,好像后面有猛虎追似地,逃也似地跑回了家。
但令他惊喜的是,少年并没有因此责怪他无礼,第二天,依旧笑着看过来,那个眼角带着点春意的笑,极大鼓舞了他的士气,第二天,他把一首自己彻夜写好的一道思念心上人的辞赋,塞到了少年怀里。
再见到少年的时候,他特意穿上最新的战甲,站在早晨的阳光里,像一头英俊的猎豹。
少年打马过来了,在对上他的目光时,低下了头,脸色绯红。
他的心狂跳起来,胀起的小腹,差点绷裂他崭新的战甲,他上前,结结巴巴地说:“明天是桃花讯,我们一起去游济水,可好?”
少年红着脸,点了点头。
他会来吗?他不来了吗?他是不是家里有事来不了了?弘子边胡乱想着,边来回地在河岸上徘徊。
远处有轻微的马蹄声响起,他一下跳起来,朝前跑去,他从五岁起就跟着爷爷练习听马蹄声音,错不了,是他,是踏在自己心尖上一年多的马蹄声。
马蹄声停住,白衣少年骑在马上,一枝粉红的桃花正好落在他的脸颊。
“我叫秦园。”少年拔开脸上的桃花,跳下马,笑着走过来。
弘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锦帛递过来,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这两个字:秦园。
秦园低头看着,脖子微微发红,对面少年猎豹似的灼热目光,让他全身发烫,他把帛装进了袖子里,避开那道目光,转头,看向那树粉红色的桃花。
“秦园,我要为你征战沙场,为你加官晋爵......如果你愿意,将来,我能有机会,陪你周游天下吗?”弘子声音颤抖,快步走上前,一把握住了秦园的手。
“好。”
弘子猛地抱起了他,在原地转了三圈后,放下,拉起他的手,踩着遍地的桃花,奔跑在这迷离的春风里。
春光、春雨,飞扬而起的少年的长发。
端久了的少年,内心是澎湃地,跑着跑着,便翻滚在落满桃花花瓣的草地上。
甜蜜的呼吸、呢喃的情话、缠绵的浅舔深吻,让两个少年如痴如迷,大汗淋漓。
欲罢不能。
在夏日放满荷花的小船里,两个被爱分不清梦着还是醒着的少年,终于在游完水后,脱下的衣服,再也没穿上。
野渡无人,舟自摇。
*
“后来呢?”秦园听完乐毅讲完这个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