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坐落于市区,周边除了花鸟鱼市场,再走两站地还开了好几个购物广场,属于市中心的繁华地带。虽然也是住厂区的居民口中的市里,但交通比较方便,公交两块钱直达不用倒车的那种。杨宁一瞅表刚下午一点多,一个下午咋说都回得来,何况前两天听曹雪阳提过一嘴,说植物园花开得正好,松鼠天鹅也都出来了,不少家长领孩子在那玩儿呢,就说:行啊穿衣服咱走!
可人也高兴: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杨宁乐:都去,不过我得问好了,你俩作业都写完没啊?礼拜一交不上作业你看咱家内当家的不收拾死我的!
李无衣鸭舌帽都扣脑袋上了:哎呀我作业不是昨天下午你给我检查的嘛!杨叔走啦!
仨熊玩意儿在客厅噼楞扑噜的穿衣服带东西,厨房李承恩早听着了:你仨又干啥去了?作什么呢?
杨宁喊:没事儿李无衣接口:杨叔领我们上动物园玩!
李承恩问:晚上回来吃啥?
杨宁说:不回来吃啦!
李承恩一听,赶紧从厨房门口探出个脑袋:不行领孩子吃肯德基了你听着没?垃圾食品,电视上都报道了
杨宁笑说:不能,你还不放心我吗?
李承恩没等说就你我才不放心呢就知道瞎惯孩子就听杨宁小声说:咱今晚吃必胜客去你俩不是一直想吃那个带虾仁的吗咣当一声,门关上了。
给李承恩无奈够呛。
他一个人在家到也行,不用别的,收拾屋子省事儿,要不然可人一个小姑娘还省点心,李无衣和杨宁俩淘气蛋子八成边收拾边祸祸,没个消停时候。
忙过了高考又连上了三天班,家里脏衣服堆积如山,李承恩爷俩一盆,杨宁的警服袜子又一盆,还有拓跋思南的外套和可人的一件连衣裙。李承恩先把碗盘子搁回碗架子上,别的不干,先上盆里分拣脏衣服,今天不上班,正好,把衣服都给洗了。
这一忙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宁无衣他们的大裤衩子得手洗,脏袜子单独洗一盆,可人的连衣裙是白的怕染上色又得单独一盆、还不能用洗衣机甩,拓跋思南烤地瓜的外套油脂麻花光用洗衣缸洗不干净、得先拿大油皂打一遍放盆里沤着,老式的双缸洗衣机里,嗡嗡嗡就见李承恩和杨宁让汗不知道渍过几遍的民警制服跟跳舞似的一圈一圈在泡沫里转。
要么说为啥包括李忘生谢云流整个家属楼都坚信李所长别说离婚带个儿子就算没房子也能说找个啥样的就能找啥样的呢:洗衣服、扫地、收拾屋子做饭,他那样李所长不是干净利索手拿把掐,洗完衣服在凉台抻一根绳儿,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袜子迎着夕阳就好像联合国大楼前的一排国旗。屋里地早趁着甩衣服的时候擦得一尘不染,杨宁起床吃完饭就领孩子出去疯去了,李承恩转过来又把行军床上的被叠了。
等他拎着杨宁警服在客厅挂好,插上蒸汽立熨斗的当口,当当当,外边有人敲门:谁啊?
门外答话的是个老太太的声音,别的没说,就说我,李承恩一开始没听出来,以为是楼下唐老太太家里有点啥事找他,说:来了啊!围裙都没解,上前开了门。
谁知门口站了俩人:一个胖乎乎穿着花连衣裙带着纱巾的老太太,一个穿老头衫一瞅就不爱说话的瘦老头。老太太慈眉善目满脸笑容,连脸上浅浅的褶儿都带着一点儿笑影:他李所长,在家呢?
李承恩一愣:杨大爷,杨大娘。顿了顿,赶紧上鞋架拿拖鞋:进来坐。
这俩人是谁啊?就是自打工作以来长期寄住李所长家并且狼子野心还想永久霸占李所长那张大床的小杨警官那远在别的省的亲爹亲妈。
杨爸爸杨妈妈李承恩还是前两年杨宁搬过来收拾房子那会儿见过一面,剩下的时候,也就过年过节杨宁往家打电话他跟着问个好,要不是小杨警官自以为大局在握跟李家三少连门都没关严就急于撕肛,李承恩还真想不起来这对要多心宽有多心宽、长年累月把儿子扔领导家放养的老夫妻俩。
杨妈妈领着不吭声的杨爸爸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李承恩泡好的铁观音:他李所长,近来好啊?
李承恩说:好。又问:杨大娘你们过来咋不说一声呢,杨领孩子出门了,正好不在,我打电话让他回来?
杨妈妈笑着说:不用,不用,我就领老头过来看看。说着笑眯眯的拿眼睛上下打量李承恩。
李承恩快三十的人了,又长期致力于人民群众的调解工作,经的事儿多,当时就觉着,杨妈妈这眼神儿怎么有点不对劲儿呢?就好像当年他跟无衣他妈结婚之前,前丈母娘瞅他的那种眼光一模一样。毕竟跟杨宁差点就出事儿了,李承恩瞅着杨爸爸杨妈妈格外心虚,两边不说话显得尴尬,只得没话找话:大爷大娘住哪儿啊?
杨妈妈说:啊,我和他爸退休了没事儿干,这不是来旅游吗?订的快捷酒店,离你们那个中央大街可近啦,出门就到。
李承恩点点头,说:挺远的哈那啥,杨估计得五六点钟回来,不然你在这吃口饭呗,不然没见着他不也挺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