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的方法。
&&&&&&&& “最近怎么看不见谢凯”,当蒋焉向我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问题,现在眼里只有高考,我竟然把自己的兄弟都忘记了,心里大呼罪过,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蒋焉和我一班,我连他也会一起忘记了,想到自己是如此公平,心便得到了救赎。“他们文科班要背的东西多了去了,说不定现在正在那个角落里背得唾沫飞溅”,蒋焉拿下插在耳朵后的笔挠挠头,对我的解释颇为信服,然后把物理卷子铺开,和我讨论起带电粒子在磁场里的运动轨迹。
&&&&&&&&&&谢凯当然也背书,但不像我说的那样,是因为背书而消失在我和蒋焉的视线里,他每天下自习都会第一个冲出校门,喘着气跑进吴菲的店子里,一口气喝下桌上那杯吴菲在街对面给他买的冰咖啡,如果那时店里还有客人,谢凯就翻翻学习资料,在一边静静等着,如果没人,他就和吴菲一起收拾店里卫生,擦镜子,归置理发工具,扫地,拖地,他快乐的干这这些,把他娇气公子的形象扔到十万八千里外,他开心的笑,于是流出幸福的汗,晶莹而通透的汗珠是他的骄傲。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快乐从来都是这么不讲道理。
&&&&&&&&&&拉上卷帘门,在黄黄的街灯下,他们走着聊着,有时大笑,有时沉默,谢凯对吴菲说现在自己要是高一才好,那样还有三年时间和吴菲呆在一起,吴菲笑着说,如果凭三年前的手艺来这里剪头,会被饿死。谢凯告诉吴菲,自己饭卡里的钱足够和她一起分享。吴菲听完后哈哈大笑,说:“好啊,你养我,不过我吃得很多,哈哈哈”。谢凯是从心里想保护吴菲,只是不是三年而已,他想把这期限延长到一辈子,但他说不出口,他觉得这些话最好还是藏在心里,一旦说出来就莫名其妙的变得空洞。他小心的保护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时间久了他便开始觉得这个距离本生就是恰到好处的恋爱距离,而急于求成的表白在他看来愚蠢而又笨拙。
&&&&&&&&&&中午放学,蒋焉的自行车爆胎了,我和他推着车去找修车铺,以前满大街的修车铺现在越来越少了,高一的时候校门口还有两个,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去南门口看看。“南门口”这是个多么具体而形象的地名,仿佛是专门给外地人准备的,好让他们第一次听见就知道自己身处在这个县城的南边关口,据说土地革命时期一队人马打着火把,从这里把革命的种子带进了这个小县城,在这里建立起苏维埃政权,我始终认为仅仅为了这个光荣的历史这里也应该矗立一座和凯旋门类似的建筑,而事实上这里仅有的只是一根被刷成红白相间的竹杆横卧在两根铁支架上,它懒散的横在路中间,一头挂着一个圆饼石头做配重,另一头落在马路对面的一根铁支架上,一个老头手扶着有配重的一头,收费放行,他的头发落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白了,远远看着就像是顶着天使头上的光圈。从我记事起他就在这里,夏天的时候可以看见他腿上的枪伤,小时候我总觉得若干年前他就在那群打着火把的人中,他和他们一起把革命的种子带进了蓬溪,这种思维的延续让我一直对他抱有敬仰,即使后来我知道那个枪伤不可能来自那么遥远的年代。南门口不会有凯旋门,他那根挂着限高标志的竹竿就成了那段历史的注解。
&&&&&&&&&&自从分县之后,南门口的街边就停了往返樟木和蓬溪之间的车,新旧不一,参差不齐,从它们七零八落的狼狈中,可以窥见当初分县的仓促。不管分县有多么长远的意义,但在我看来,它对我是有百害无一利,如果没有这场“政治Yin谋”,站在我身边的就不会是五大三粗的蒋焉。蒋焉目不转睛的看着修车铺的老板是如何把车胎取出,而我看隔壁店铺里的电视,上面播放着《新白娘子传奇》,正演着白娘子被法海抓住要关进塔,许仙哭着伸手去拉那一段,我看着白娘子和许仙够不着的手,心中升起了闷闷不乐之感,转眼间竟然开始忧伤起来,我凝望着内胎浸没在水盆里鼓起的泡,木讷而呆滞。从前看到这段时候无感的我,现在看来却满满都是伤感。我对号入座的把自己想象成许仙,但这个世界比法海还强大,而我却比许仙更羸弱,想起我的白娘子,一种无力感便贯穿全身。我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小黛和我约定的那个大学,越临近高考信心越是不足。小黛说她五年级的时候和家人去那所大学看过,那是个绿树成荫的地方,道路在那些绿荫下蜿蜒伸展,通向不同的地方……,她的描述,让我对那里无比向往,向往着我和她可以走在那些绿荫下,走进属于我们的世界中去。
&&&&&&&&&&修车师傅在蒋焉的轮胎上发现了两个漏洞,这让蒋焉又要多花一个补丁的钱,不过蒋焉却笑着说这是祥瑞之兆,爆胎都爆的这么与众不同,一定是祥瑞之兆。蒋焉从来都是这么乐观,我从未见过他为某件事犯愁超过五分钟。我很羡慕他这种油盐不进的性格,和他相比,我是被生活束缚的人,而他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我曾经问他要是考不进体育学院怎么办?还复读吗?他笑着告诉我,青春年少大好时节,为什么要重复干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