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道:“令儿……没事……太好了……先皇……”
她没有再闭上眼睛,就那么用空空的眼洞看着龙令,手慢慢地松开,停止了呼吸。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令儿,令儿……先皇啊,臣妾终于……可以去见你了……
龙令抓着太后的手剧烈地颤抖,眼中滚落下了大滴大滴的泪水。他用力摇晃着太后已经逐渐冰冷的身体,不断地叫着:“母后?母后?母后!母后!!你不要死!母后!不要死啊!母后!母后!……母后啊————!!”
龙延成斜靠在椅子上听着属下的简报,身体懒散得好像就快要无力支撑了一般。
“这么说,你们没有杀到龙令,反而把太后杀了是吗?”
“是……”那十几人人低下头去,诚惶诚恐。
“杀了就算了,”龙延成对这种“小事”毫不在意,道,“不过,当时只有她在?”
“不,还有一人,”为首的那人低头道,“皇后。”
“嗯?”龙延成抬起眼皮,“你们把她怎样了?”
“有主子的命令,我们没敢怎样,只是……她大概看到属下的眼睛了……”
那人抬头,赫然竟是那个眉目与龙延成异常相似的人。
“臣妾看到了……臣妾看到了……”皇后跪在太后的尸体旁,浑身颤抖,一只手抓紧了自己的衣裙,满脸泪水纵横,“那人看着我,想杀……没有动手,然后太后叫了臣妾一声,那人一剑……一剑……便……”
龙令目眦尽裂:“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人的……眼睛……”
“没有关系,看到了便看到了,她又能耐我何。”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那又有什么关系?”龙令淡笑,“我就在等着……”
“龙延成!?”
“不!不是贤王!”皇后急急道,“虽然很像,但臣妾知道那绝对不是!”
“你怎么知道!你又见过他几次!”
皇后躬下身子,愈加抓紧了衣裙:“不是……真的不是……臣妾知道的……他眼中不会有杀机……他会杀人,但眼中不会有那么浓厚的杀机……臣妾真的知道的……”
因为爱着他,所以知道他是怎样的,就算是臆测,也必然不会差得许多。这就是女人对所爱之人的直觉,男人是比不上的。
龙令冷静了下来,想起鄂州被刺的那一幕,恍然。
那个人的确不会目露杀机的,正如皇后所说,他会杀人,但是绝对会不动声色,而且……他不会武功。
那么在鄂州刺杀他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那么巧,龙延成也会出现在鄂州?遇见龙延成的喜悦让他把什么都忘了,除了他之外的事情全部被他抛诸脑后,到如今他才想到了这个问题。难道会是……
一定是如此吧……
龙!延!成!
龙延成微微面向身后的罗予牝:“你刚才叫我的名字?”
罗予牝吓一跳:“属下不敢!”
龙延成转回头去。应该不是,声音不对。那么会是谁呢?
龙令……吗?
【乾圣十六年三月,太后驾崩,乾圣帝追封谥号“圣沅皇后”,葬于太平帝灵寝……】
太后下葬之后,龙令便装出宫,来到了京城外一个小小小镇的一家小客栈里。
那客栈的老板娘见是他来,愣了一下,大喊声“稀客”便将他引到了后院自己居住的房间去。
到了房间里,老板娘关上门,转身双膝跪下,叩拜道:“不知圣上驾临,有失远迎,乞皇上恕罪!”
龙令扶起她,道:“不必多礼,快请起!”
那老板娘生得非常美貌,虽然已是徐娘半老,但丝毫不减风姿,只是那一身的粗布衣裳将她的身形尽数遮了去,使那美丽折扣了不少。
“皇上此来,所为何事?”
龙令看着她的脸,轻声道:“不知……还记得否?你当初说过会最后帮我一次。”
老板娘的脸白了一下。
“用……用得着妾身了吗……就是说……他……?”
“你说过你会帮我。”
一个好像从泥巴里打完滚出来的脏小子从外面冲进来,对老板娘大喊:“娘!娘!我肚子饿了!”
老板娘伸手提住他的领子将他提到门外去,斥责道:“没见娘正和贵客说话么!滚远点玩去!要吃饭去厨房要!”
“哎呀~娘好凶!”
老板娘扬手做了个要打的手势,孩子的目光溜过龙令,转身逃跑。
老板娘进得屋来,将门栓上。
“他就是当年剩下的那个最小的孩子?”龙令问。
“他当时才五岁,皇上您不会想追究吧?”一说到孩子,她的眼神立即开始发冷。
龙令笑:“当然不会。朕甚至可以将其他四个孩子也一起交还与你。”
老板娘愣在